为什么还不满足……”潘尹川在间隙里顺便推了个理。
“你说他为什么不满足?”
潘尹川说不出话。
再后面,潘尹川倒是又接着开口了。但后面他究竟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透一点进来。
那光一开始是白的,后来变成暖色,再后来变成冷色调。
他又做了个漫长的梦。
眼光洒进教室,攥着笔的掌心有了点汗意。
余家安跨进门,阴沉着脸。
不过他很快走到潘尹川面前,半抱怨地对潘尹川说:“你非要提前离场回来赶作文,我都没心思打了。”他一摊手:“输了两颗球。放学你不得请我吃个豆干,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
潘尹川“嗯嗯”点头:“等放学。”
坐在后排的同学在和朋友抱怨:“昨天拿测验考的成绩回去,我爸骂我,说就该送我去罗斯州。”
“那鬼地方,凡是被诊断为‘精神疾病’的犯人都被发配到了那里。你爸也就说着玩玩儿,哪里敢真送你去?你有几条命够在那里活?”
“罗斯州?”余家安插声,“都在说该改名叫流放岛。”
“对对,余家安你也知道啊?”
“哈,中心城不是有个大佬被发配过去了吗?最近报纸上都是这事!”
潘尹川不自觉地咬了下笔头。
然后他觉得刺眼的阳光被挡住了,于是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穿着西装,面容英俊且强势的Alpha站在那里,在看他。
是怀聿。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三个字。
随后梦境的逻辑被打破,潘尹川惊喘着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余家安可能真在罗斯州。”
怀聿:“……”
还真做梦又梦见余家安了啊。
潘尹川没察觉到异样,接着喃喃说:“老余提起罗斯州,不是随意乱编的,应该是余家安曾经和他提起过,他记住了。在余家安假死后,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哪怕是在罗斯州,也比死了强。”
“我知道了。”怀聿的声音有点奇怪。
那一个一个字,像是从齿间迸出来的。
潘尹川还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口气说完就又睡过去了。
怀聿:“……”
他想把人艹醒。
但到底是没这么干。
罗斯州。
简言已经抵达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