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没半点力气,脑袋一涨一涨的疼,本就是最脆弱难受的时候,被柏清舟这么一凶,委屈得简直要哭出来。
但他不愿意在柏清舟面前丢人,狠狠吸了下鼻子,把盈在眼角的眼泪全憋了回去,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声音里瓮声瓮气还带着点鼻音:“你凶什么?我也不想啊!生冷的辛辣的我碰都没碰,就喝了点汤……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有海鲜,而且我之前也没对海鲜过敏啊!”
“再说你干吗要冤枉人,和我吃饭的是我编辑,我们吃饭是为了签合同,什么喜欢她……和你分手后我都没喜欢过别人好吧!”
夏星河倒豆子似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气呼呼的声音在偌大的输液大厅回荡着,委屈发泄完了,又后知后觉有些尴尬。
外面不时有电动车的警报、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房间里却安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静默了。
脑袋还在一抽一抽的疼,肚子也不太舒服,夏星河索性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着:“算了算了,你走吧,我要睡……”
话未说完,却蓦地噤了声,柏清舟伸手撩了下他鬓侧的碎发,帮他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拨在一边。
只一下,柏清舟淡然的收回了手,温热的触感却贴在皮肤上,久久都没有散去。
“……知道了。”
男人垂下眼眸,语气也低缓下来,像是尖锐的刺被拨开了,露出其中柔软的部分。片刻,他再次低声开口:“之前和你说过,过敏反应要第二次接触才会发生。海鲜是常见的致敏原,没有过敏史不代表一直不过敏,以后吃饭记得注意。”
时间太久远了,夏星河记不清楚柏清舟之前有没有告诉过自己相关的知识,但男人轻缓的语调和微垂的眉眼却真真切切地在他心里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心跳越来越快,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