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为什么要把补液换成口服糖盐水啊?”
同等条件下,静脉注射比口服的吸收利用率要高,也更方便,糖盐水不好喝,很多患者不愿意口服,甚至特意要求换成静脉注射。
柏清舟偏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夏星河,须臾,才低声道:“他的血管敏感,之前已经连续输了好几天液,再这么长时间的静脉注射会不舒服。”
*
夏星河是被尿意憋醒的。
天还是黑的,宽敞输液大厅安安静静,灯都被关的只剩下微弱的一盏。
手上的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只剩下一小块白白的输液贴还黏在手背。柏清舟早就不知了踪影,护士也没在,整个输液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
脑袋还有些疼,夏星河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这才摸索到随手放在床侧的手机。
凌晨三点。
他居然在输液室睡了一觉?
护士没有把他喊醒?
夏星河自动忽略了给他灌了两大杯糖盐水的柏清舟,慢吞吞地穿好鞋,从床上下来。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输液大厅,不是病房区,之前睡着的时候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醒了,夏星河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赖着。
门口的护士不在,夏星河拐到一楼的卫生间痛快地放了个水,哼着小曲向楼上走去。
你别说,虽然两大杯糖盐水的体验着实不好,但输完了液又睡了一觉,夏星河的状态已经比来的时候要舒服太多。
与燕麦告别之后,夏星河心情愉快地坐上回医院的地铁,哪知刚坐了两站,肚子就开始绞痛起来,四肢绵软无力,皮肤也很快红肿起来。
红色的疹子迅速爬满了他的整个脖颈,他本来就白,红白相衬之间更显得疹子鲜红可怖,车厢里的人都看呆了,根本不敢靠近他。
一站。
两站。
他疼得眼前都模糊了,看什么都带上了重影,仅凭着不想晕倒在大马路上、不想上明天的社会新闻这最后一点意志踉跄着“爬”到了医院。
好在治疗及时,如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夏星河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光洁的脖颈,那里的红肿已经全然消散下去。
晚上的医院是安静的,但依旧灯火通明,不叫人觉得阴森冷气。
夏星河绕了一圈去找电梯,重新路过急诊室的时候,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喧闹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