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可怜。”
“也许吧。”旺斯特德教授说,“没人知道。他妻子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想她的死让他非常伤心,虽然他从来不愿意表现出来。我不知道他有多关心子女们。他抚养他们,为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为自己的儿子尽了最大的努力——然而没人能知道他的感受。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让人读懂的人。我想他把全部生命和兴趣都用来赚钱了。和所有伟大的金融家一样,他所感兴趣的不是已经获得的金钱,而是如何去赚钱。也许您会说他擅用钱财,就像用一个好仆人,去以一种更有趣、更出人意料的方式赚取更多的钱。他享受金融。他热爱金融。他很少想其他的事。”
“我想他在儿子身上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帮他脱离学校的困境,雇用优秀的律师尽一切可能让他从审判程序中解放出来。但最后一击来了,或许早期发生的一些事件中也可以看到预兆。男孩儿以侵犯一名年轻女孩儿的罪名被带到法庭。据说是殴打和强暴,他为此遭到监禁。因为他年纪小,获得了宽大处理。可他故技重施,这次受到了真正严厉的控诉。”
“他杀了一个女孩儿,”马普尔小姐说,“是吗?我听说的是这样的。”
“他引诱一个女孩儿离开了家。过了一段时间,她的尸体才被发现。她是被勒死的,脸部和头部被石头或岩石损毁,也许是为了防止她被人认出来。”
“真不是件好事。”马普尔小姐以老太太的口吻评论道。
旺斯特德教授看了她一眼。
“这就是您的想法吗?”
“在我看来就是这样。”马普尔小姐说,“我不喜欢这类事。从不。如果您希望我表达同情和遗憾,规劝一个有不幸童年的孩子,责备糟糕的环境;如果您希望我为他——这个年轻的凶手——悲伤哭泣,我很遗憾,我不愿意这么做。我不喜欢做恶事的恶人。”
“听到您这么说我很高兴。”旺斯特德教授说道,“我在工作的过程中感到最痛苦的,就是人们不停地哭泣,咬牙切齿地指责过去发生的事,您简直难以相信。如果人们了解他们所处的环境非常恶劣,生活的残忍和种种困境,以及他们终将平安度过这一事实,我想他们就不会总持相反的观点了。没错,无法适应环境令人同情,如果他们生下来基因里就有缺陷,并且不能控制,那我可以说他们是值得同情的,正如我同情癫痫病人。如果您知道基因——”
“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马普尔小姐说,“如今这已经是常识了,虽然我不懂化学或技术方面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