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想干这些营生。
只要你站出来,就成了,老子亲自把你推荐给云初,给你安排一个好差事干……”
教场上只有薛仁贵一人的声音在盘旋,除却他的声音,再无杂音。
只是,还有人会一头栽倒在地上,这一点完全不受这些将校本人控制,毕竟,头顶上的大太阳,是真真的热。
长安城外的乱葬岗边的帐篷里,戴着厚厚两层口罩的老何从一个满身都是脓包的孩子胳肢窝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体温计,看过里面的汞柱刻度之后,对同样戴着口罩的孙思邈道:“老祖宗,这孩子体温四十一度,恐怕不成了。”
孙思邈叹息一声道;“继续涂抹杀毒药通风,降温,只要熬过去,这孩子还有救。”
老何抬起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脑袋懊恼的道:“这狗日的天气都三十九度了,风都是热的……”
说着话,老何就拿起一个竹子制成的水壶,按压几下竹阀,里面的杀毒药就均匀的喷在那个人事不省的孩子的脚上,手上,腹股沟,腋下。
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孩子能熬过来就能活,无非是身上,脸上多一些虏疮留下的伤痕罢了。
等做完这些事,老何就搀扶着老神仙离开了帐篷,来到上风口位置上的一间帐篷里,用那个水壶往褪去衣衫的老神仙身上均匀的喷了一遍杀毒药,再给自己也做了同样的处理,两人又离开这间专门用来杀毒的帐篷,赤着身体走了三十几丈,最后进了一座很大的帐篷。
伺候老神仙穿好里衣,老何就穿了一条犊鼻短裤,抱起一个茶壶就勐勐的灌了一气,喘过气之后,对同样喝过茶水的老神仙道:“为何是牛痘,而不是人痘?”
孙思邈沉默片刻道:“云初说牛痘毒性低,效果好于人痘。”
老何叹息一声道:“其实算起来,云初的医术远不如我,为何他每一次都能说中呢?”
孙思邈瞅着帐篷外的荒林道:“有些人生而知之,常人比不了。”
“云初是生而知之的人?”
“老道不想问,也不想知道,老道只知道牛痘一旦被证实有效,他以后说啥,老道就信啥。”
老何拍着胸膛道:“必然是有效的,你看看我,这么多天了,还没有染上虏疮,老神仙也没有。”
孙思邈瞅着老何忧虑的道:“老道不畏惧虏疮,是因为幼时患过虏疮,你没有患过虏疮,却能跟着老道来这荒郊野外治疗虏疮,真正说起来,你才是真正的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