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的经验,有戴罪立功的决心,何况对那巫山的地形,早已十分了解,实在没有不派遣臣去,而派遣骥远去的道理……”
皇上看着这父子二人,真是感动极了。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二人,争先恐后地要为朝廷效命,实在让我感动。不过,努达海说的很有道理,这夔东十三家军,不是寻常的军队,除非是沙场老将,不足以担当大任,所以,朕决定以努达海为靖寇大将军,统帅三万人马,即日出发!”
努达海立刻大声说:
“臣遵旨!”
“皇上!”骥远着急地喊,“臣不在乎挂不挂帅,也不在乎功名利禄,只想出去打仗,做点有志气、有意义的事!请皇上恩准,让臣跟在阿玛旗下,一同前去歼敌!官职头衔都不要!”
努达海一阵震动,深深地看了骥远一眼,急在心里,不得不又接口:
“皇上,骥远是臣的独子,臣尚有老母在堂,不敢让家中没有男丁……”
“独子就必须在脂粉堆中打转,在金丝笼中豢养吗?人说虎父无犬子,又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阿玛身为朝廷武将,难道不知道奔驰沙场,奋勇杀敌,才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志向吗?”
皇上一拍御座的扶手,龙心大悦。称赞着说:
“好极了!倘若我大清朝众卿,人人像你们父子一般,早就是天下太平了!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朕就命你为副将军,随父出征吧!骥远,你好好地给朕出一口气!”
“喳!”骥远大声应着,“臣谨遵圣谕!”
努达海至此,已无话可说,看着豪气干云的骥远,他忽然觉得,骥远终于脱茧而出了。他心里十分明白,骥远的请缨杀敌,和自己的自告奋勇,有相同的原因,这场家庭的战争,已经使两人都心力交瘁了。不如把那个小战场,挪到大战场上去。不如让这个不知何去何从的自己,去面对一场真正的厮杀!看着骥远那张稚气未除的脸孔,想到战场上的刀剑无情,他的内心隐隐作痛,在一种舍不得的情绪里,也有一份刮目相看的骄傲。此时此刻,对骥远的愤怒,已经变得虚无缥渺了。
这天晚上,整个的将军府,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混乱里。大厅中,除了新月以外,全家都聚集在一块儿,人人激动,个个伤心。老夫人惶惶然地看看骥远,又看看努达海,再去看看骥远,又再去看看努达海,眼光就在父子二人的脸上逡巡,完全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不住口地问:
“这事已经定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