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什么?”雅库布问道,但是斯克雷塔大夫已经在对着话筒说话了:
“是露辛娜吗?您怎么样?……您不必担忧,在您目前的情况下,那些不适都是很正常的现象。我想问问您,现在,在您的浴池中,是不是有一个我的病人,就是住在您隔壁的那个女人……是吗?那好,您告诉她,首都有一个客人来看望她,千万不要让她走开……是的,中午时候,他在浴疗中心前面等她。”
斯克雷塔挂上了电话。“你看,你也都听见了。中午你就可以找到她。哎呀,真见鬼,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的?”
“那个美国人。”
“对了,”斯克雷塔说,“这是一个好奇透顶的家伙。我治愈了他的妻子。他们不能生孩子。”
“那么他呢,他在这里治什么病呢?”
“心脏。”
“你说你对他另有所图。”
“说来真有些丢人,”斯克雷塔有些忿忿然,“在这个国家里,一个医生为了生活得像样些而被迫这样做!克利玛,著名的小号手,来这里了。我要为他伴奏打击乐!”
雅库布并不太拿斯克雷塔的话当真,但他还是装出惊讶的样子:“怎么,你还演奏打击乐?”
“是啊,我的朋友!我还能做什么,既然我就要有一个家庭了!”
“怎么!”雅库布叫嚷起来,这一回是真的惊讶了,“一个家庭?你该不是说,你结婚了?”
“正是。”斯克雷塔说。
“跟苏茜吗?”
苏茜是温泉疗养院的一个女大夫,多年来一直是斯克雷塔的朋友,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他总是在最后的一刻成功地摆脱了婚姻。
“是的,跟苏茜,”斯克雷塔说,“你很清楚,每个星期日,我都跟她一起爬山上到山顶的小亭子去。”
“这么说,你毕竟还是结婚了,”雅库布带着一种伤感的口气说。
“我们每一次爬山,”斯克雷塔继续道,“苏茜都试图劝服我说我们俩应该结婚。我爬山爬得如此疲惫不堪,竟感觉自己老了,我感到我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剩下结婚一条路了。但是,到最后,我始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当我们从小亭子下来时,我又感到精力充沛,再也不打算结婚了。但是,有一天,苏茜让我们绕了一段弯路,上山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以至于我还没有爬到山顶,就已经同意结婚了。而现在,我们正等着一个孩子的出生,我应该稍微多想想钱了。这个美国人在画圣徒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