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一瞬间沉了神色,目光在她白玉一样的小脸上细细转了几圈,唐灼灼尽力使自己的面色瞧上去与往常无异,可手心底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凝视太过犀利,但好在片刻后又站起身来,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问:“你是如何知道柳韩江的?”
唐灼灼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还是硬着头皮故作轻松道:“还不是妾那几个兄长,从前上学堂的回来之后就常讨论这些,听得多了,妾也能记住几个人。”
霍裘半边的身子隐在深浓的黑暗里,嘴角掀起一抹凉薄的笑:“都说些什么了?”
“净是一些无根之说,倒是这柳韩江妾是真真记住了。”
男人太过强势沉默,唐灼灼说得小心翼翼,到了后边,就连额角都沁出一层薄汗。
在霍裘跟前编话,着实有些考验人的定性。
“妾的三哥哥对他尤为推崇,那日练武后说起柳韩江文武双全谋数无双,模样又长得好,可惜居无定所行无踪影,若是有幸能见一面就是人生大幸了。”
唐灼灼捏着茶盏杯盖的手指有些发白,艰难地道:“妾这才对他上了心,后有听人说起这几卷经书正是落在他手里了,也不知真假。”
“如今倒是被殿下寻着了。”
殿里随后陷入长久的寂静,令唐灼灼有些坐立难安。
可若是今日错过了这个机会,往后再想寻个机会提起此人,怕是难了。
霍裘清润的笑声带了莫名的意味,他转过身来道:“孤与柳韩江还算有些交情。”
这就算是默认了柳韩江已到了他的阵营里了吗?
可接下来,她该怎样给霍裘提醒,这个柳韩江是会叛变临场倒戈的呢?
就算说了,霍裘能信她吗?
唐灼灼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但好在事情已开了一个头,往后时不时提两句,总会让霍裘警惕一些。
她想得有些出神,霍裘瞧了一眼她乌黑的发旋,开了口:“可要用些点心?”
唐灼灼下意识地道:“要的,要芙蓉玉露糕和青枣糕。”
话才一出口,唐灼灼就意识到了不对,一抬眸,果不其然就撞上了男人带笑的黑色眼瞳,顿时又羞又恼:“殿下总笑话我做什么?”
霍裘眼里的笑意更浓几分,就连声音也因为带了几分愉悦的笑意而更显清润:“孤的太子妃倒是个嘴馋的,以往倒是没发现。”
唐灼灼娇俏的脸上泛着几缕霞红,微微一挑眉,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