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聿瞧着钟离清的面色,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他微微眯着眼,歪在榻上,上下打量着钟离清,这一刻他的目光颇有君王的气势,只是他自己并不觉得。
陈嘉心里直打鼓,瞧着钟离清的眼色,慢慢将自己给他揉肚子的手收回来,头一沉,说:“殿下要治我的罪吗?”
夏侯聿目光幽深,他直勾勾地盯着钟离清,让他不敢挪开眼色。接着,他的手慢慢掀起钟离清的长袍。
陈嘉也不拦着,就这么让夏侯聿看到了他的囧态。他的目光坦然,眼里带着视死如归的情绪,震惊之后,反而变得愈发平静了。
夏侯聿瞧着钟离清某处的反应,再次把他的长袍放下,问:“你当初突然出现,说要辅佐我,除了为钟离侯府沉冤昭雪之外,还有别的意思?”
陈嘉不答话,只是捏紧衣服的手暴露出他的紧张。
夏侯聿直问:“你喜欢我?是钟离浩喜欢柳氏的那种喜欢?”
陈嘉目光一沉,没有说话,但是不反驳,便是默认了。其实以他的性子,他更愿意早点跟夏侯聿坦白,只是夏侯聿生存的环境太复杂,如果不用行动来证明,夏侯聿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他猜得没错,他留在夏侯聿身边近两年,帮助夏侯聿获得新生,在这种互相信任的基础上,不用陈嘉说什么,夏侯聿自然会有所行动。
比如现在的夏侯聿,在得到钟离清的默认之后,并没有觉得钟离清觊觎他,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和不尊敬。相反,他甚至有些欢喜,至少他可以完全放下心防,相信这个人是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夏侯聿掩饰下心中的那点悸动,问:“你是如何躲过宫里层层的验身环节的?”
陈嘉道:“就是用了点小迷药,应付验身的太监,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夏侯聿点点头,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否则他也不会为钟离清的情况内疚这么久了。
“这点是我不好,殿下的戒备心很重,我虽与你合作,可你对我的信任极其有限。但是若是在信任之上加了一点内疚,这对我而言十分有利。”陈嘉知道,这时候面对夏侯聿只有坦白一条路可走。
果然,夏侯聿只是沉念片刻,便重新抬起头,说:“你说的没错,如果是我,也会选择隐瞒,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陈嘉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夏侯聿的房间。
夏侯聿瞧着钟离清的背影,直到他掩上房门,才悄悄张开自己的掌心——那里面全是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