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回神,面前忽然多了把钥匙。
黄铜成色,棱角都磨得圆润,上头栓了条细细的红绳,正好能挂在脖子上。
时亦低头看着那把钥匙,蜿蜒的红绳往上,跟另一段交叠在一起。
林间居然一直戴着他那根红线。
之前打球的时候没看见,他还以为是丢了,结果现在就又系回了手腕上。
“小书呆子。”林间笑了笑,把钥匙给他在脖子上挂好,抬手覆在他头顶,轻轻揉了两下,“送你了。”
林间最近好像又开始忙新一轮的排位直播,跟着他们一块儿打扫完天文台,就又抄近路回了网吧。
程航终于吃够了火锅,准备回他们市继续和各式各样的患者作斗争,临走前又来学校跟时亦见了个面。
“心情好?”程医生看着表情从来不明显的患者,仔细打量一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患者跟他的好朋友有什么进展吗?”
时亦压了下嘴角,不告诉他:“跟治疗没关系。”
程航脑袋顶上的探针扑棱一声竖起来:“你们俩又在交朋友的流程上更进一步了吗!?”
他的反应有点儿大,时亦蹙了下眉:“不行?”
“不不不不是。”程航及时否认,“没不行,交朋友是最有益于治疗的活动。”
时亦觉得他还有话,没动,等着他往下说。
程航张了张嘴,迎上他的眼睛,还是呼了口气,揉揉额头:“算了,你们俩挺好,不说这个……你们要考试了吧?”
时亦点点头:“明后天。”
“我大概知道你的心结。”程航说,“还是稍微把分数往上提一点儿,显得咱们的治疗也很有进展,我比较容易安抚住你家那两位。”
时亦扯扯嘴角,点了下头,转身往回走。
“时亦!”程航叫了他一声。
时亦回头。
程航朝他比划了一下,捏着两边嘴角往上提了提:“高兴一点儿。”
时亦:“……”
“有心事跟我说。”程航提着嘴角,很热情,“你俩的也行,我随时提供帮助。”
……挺蠢。
时亦抿了下嘴角,没压着,往上抬起来,朝他挥了下手。
大概是因为胸口贴身的那把钥匙,直到回宿舍洗漱完,在床上躺下,时亦都觉得自己依然挺高兴。
他枕着胳膊躺了一会儿,又拽了几下颈间的红绳,把被焐得微温的钥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