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250啊。”沈宸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长腿一跨,坐在了她对面。
冬露看着他,“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呦,你还真生气了?”
沈宸挑眉,小姑娘气呼呼地瞪着自己,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顺毛,“小朋友,不用为我省钱,你安心的吃就好。”
冬露拍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病?”
她压低声音,“现在是打脸充胖子的时候吗?阿姨还躺在医院里呢!”
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淡定?
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妈不是有钱就能治好的。”沈宸笑得云淡风轻,斜靠在沙发上,姿态闲散。
“可没钱就更治不好了……”
冬露皱了皱眉,“还是说,你想接受你爸的钱?”
想要救沈母,似乎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沈宸没回答,目光望向窗外,天色已黑,霓虹灯的光五彩斑斓,将城市点亮。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你觉得是尊严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没有尊严地活着,还是有尊严地死去,哪个比较好?”
冬露一愣,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
是在犹豫接不接受他爸的帮助吗?
“我会选尊严。”
冬露如实答道,设身处地,如果她是沈母,要她接受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的帮助,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沈宸垂眼轻笑,“果然是你的风格。”
冬露不置可否,“那你呢?”
沈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了以前的事:“你知道吗,这两年来,我妈自杀过无数次。”
冬露一愣,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只不过每一次,都被我或外婆发现,然后失败了。”
沈宸口吻平淡,闲闲把玩着桌上的水杯,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渐冻人在没发病之前,和正常人没两样,能跑能跳,能说能笑,可是发病后,你的身体就不再属于自己。”
沈宸至今还记得沈母发病那一天,是他读高一的时候,13岁。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相亲认识的,婚后感情一直很好,沈刚振做着小本生意,家境还算阔绰,沈母则在家中相夫教子,是典型的家庭主妇。
生活平凡而幸福,唯一不算平凡的,大概只有他这个一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