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衣衫一件件被丢在地上,堆积成小小的一个山丘。
肢体重新纠缠时,谢摘星于黑暗中抚上萧夕禾的脸:“我能趁人之危吗?”
他们是夫妻,是道侣,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哪怕她暂时忘记了昔日的一切。
“……现在危的好像是你吧?”萧夕禾小小声。
谢摘星笑了一声,俯身吻上她的唇。
久别重逢,他是想温柔一点的,可某人不怎么配合也就算了,还在负距离接触时突然小声抱怨:“谢摘星,你好凉啊。”
轰隆一声,脑海炸起惊雷,所有的克制与温柔一扫而空。帐篷里很快响起萧夕禾委屈的啜泣声,谢摘星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满意了。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该让她哭。
两人折腾了一夜,直到天亮之际才结束。萧夕禾趴在谢摘星怀里睡得人事不知,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睁开眼睛,才发现谢摘星还在熟睡。她在心里默默嘲笑他两句,才扶着老腰从床上爬起来,跨过他将衣裳穿好。
初一的清晨阳光正好,空气却依然凌冽。她站在门口伸了伸懒腰,突然有点想吃烤兔了。
奇怪,明明是吃腻的东西,怎么今日又突然想吃了?萧夕禾摸摸鼻子,扶着腰便抓兔子去了。
由于昨晚消耗了太多体力,她今日行动起来颇有不便,追了两只都没抓到,等到第三只的时候已经有点来气了。
“我今天抓不到你就不姓萧。”她恶狠狠地立了誓,趴在地上潜伏着默默逼近兔子。
兔子若有所觉,飞速逃走,萧夕禾当即追了过去。
眼看着兔子越来越远,她顿时心生气馁,正考虑要改个什么姓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
“你要这个?”他拎着兔耳朵问。
萧夕禾愣了愣,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孩:“你是谁?”
小孩约莫五岁大,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挂着婴儿肥,一双眼睛却生得冷淡矜贵,往那一站浑身上下只写了四个字——
身世不凡。
“你从哪来的?”萧夕禾又问。
小孩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一只手拎着兔子,一只手伸向她,面无表情道:“抱。”
萧夕禾的心瞬间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