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我得支起耳朵来听着。万一那疯婆娘又发起疯来,总得有人应个茬吧?”牛奔仍是很不放心,虽然不敢爬到窗边偷窥了,但死瞪着眼睛就是不睡。
段锋摇头笑了一笑,“蠢汉。玄云子的事情,少帅心中自有分数。你就别瞎操心了。”
“还是不是兄弟?”牛奔生气了。
段锋苦笑,“得了,陪你一起盯着!”
没多久,薛绍和玄云子手中的酒坛子都快要见底了。
虽然大唐朝代的酒水度数很低,但是这么一大坛子下去,薛绍也感觉到了一丝飘飘然。在他的印象里,玄云子向来是不喝酒的,今日却也见识到了她的海量。
两人自始至终没有说上几句话,仿佛都在等着对方发起话题。
“喝完了。”薛绍把坛子一放,“有话说吗?”
玄云子沉默了片刻,说道:“薛公子,你的追求是什么?”
薛绍不由得笑了,好吧,这样的环境的确挺适合谈理想、谈人生。
“国泰民安,中华万古。”
“太遥远了。”玄云子道,“眼前最近的呢?”
薛绍淡然道:“活下去,守护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玄云子拿起酒坛子,把最后一点酒喝了下去,“有念想,真好。”
薛绍突然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对,程务挺说过,落魄后的程务挺!
“我就没念想,不知道活着都是为了什么。”玄云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火堆,双眼熠熠生辉,“曾经我以为,‘道’就是今生唯一的寄托和追求。后来我发现,这不是。因为我越是强迫自己潜心修道,就越会想起红尘中的许多事。我的哥哥,我的家族,我是否也可以像一个平凡的女子那样嫁夫生子,是否也能拥有一个真正的家?”
“大唐的道姑虽然名为出家,但是还俗嫁人早已司空见惯,你大可不必纠结。”薛绍淡然道,“太平公主的封号从何而来,你总该知道。”
玄云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第一次接触皇家,就是作为太平公主的替身在太平观里出家修道,岂能不知?”
“想法太多,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追求。这样的人,可能会活得比较累。”薛绍说道,“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相处得越久,我就发现我越不了解你。你仿佛什么都知道,凡事皆在掌握。但是细下一想,我又不知道你做那些事情的目的何在,包括今天你动手行刺于我。你就是一个谜,永远让人费解。”
“你说得没错,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