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他的钱来路不明就一直拘留下去。没法证明他是凶手。”
警督边嘟囔着发牢骚,边将一根火柴投进壁炉。波洛又把它捡出来,扔进一个专门收纳火柴的盒子里。从那机械般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另有所思。
“换作是我,”过了好半天他才说道,“不会这么快释放查尔斯·肯特。”
“这话怎么说?”
拉格伦瞪着他。
“我说了,我不会这么快释放查尔斯·肯特。”
“你该不会认为他和谋杀有关吧?”
“谋杀应该不关他的事,但还不能完全肯定。”
“可我刚才不都说了——”
波洛挥手打断他。
“是的,是的,都听见了,我耳朵又不聋——眼睛也不瞎,感谢上帝!但是你处理这件事完全基于一个错误的……错误的前提。‘错误’这个词我用得还算恰当吧?”
警督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不懂你怎会得出这种结论。请注意,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艾克罗伊德先生还活着。这你总该承认吧?”
波洛观察了他半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任何未经确证的事情,我都不会视为理所当然!”
“唔,证据已经很充分了。我们有弗洛拉·艾克罗伊德小姐的证词。”
“你是指她找伯父道晚安?可是——我对年轻小姐的说辞并不总是照单全收的……不,即便她倾城倾国、美若天仙也不行。”
“真见鬼,老兄,帕克明明看见她从书房出来!”
“不,”波洛突然高声反驳, “他明明没看见。我那天用一个小小的实验证明了这一点——还记得吗,医生?帕克只看见她站在门外,手放在门把上,并没亲眼见她走出书房。”
“可是——那她原来在哪儿?”
“也许在楼梯上。”
“楼梯上?”
“这又是我的灵光一闪——没错。”
“可那楼梯只通往艾克罗伊德先生的卧室。”
“完全正确。”
警督又傻眼了。
“你认为她之前去过她伯父的卧室?好吧,为什么?她为什么撒谎?”
“啊!关键就在这儿。这取决于她在卧室里的行动,对吗?”
“你是指——钱?见鬼,莫非你在暗示,偷走四十英镑的是艾克罗伊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