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不行。
采菽端了汤过来:“这是拿菊花叶子煎的,清心降火,姑娘喝一碗罢。”暴起打人,可不就是火气大,明沅一笑,依言喝了半碗,采菽站定了不走,咬了唇儿问:“姑娘,太太,可是想把姑娘说给表少爷?”
同有此一问的,还有锦屏,她也在屋里头,听的真真儿的,到明湘拆过头发洗漱了,她便拉了彩屏一道,忧心道:“姑娘,咱们且不知道还有这门好亲等在前头,姑娘便不该跟了去出这个头的。”
纪氏到了上房先安排了官哥儿睡下,再叫卷碧端清心茶来,黄氏这事儿到底麻烦,桩桩这样歪缠,癞□□落到脚面上,便是她也觉得心头不适。
明潼一面给母亲揉心口,一面问道:“六丫头几个,真个打人了?”她问了沣哥儿一句,沣哥儿一语不发,再问也问不出来。
纪氏长出一口气儿:“可不是,六丫头自个儿认了,她先动的手。”
明潼先是挑了眉头,然后又挑了嘴角一笑:“该,只恨打的不够重。”真个倒得起不来床,黄氏还不把屋顶给掀了,黄氏那点心思叫人看的透透的,她奈何不得明沅,便把这事归到纪舜英的头上,想给他按个不悌的名头。
纪氏不意长女竟也这般说辞,点点她的脑袋:“你呀,不高兴就伸拳头,那是什么人?市井闲汉的行事,我正想着要怎么罚她们呢。”悌爱之心确是有的,不管在家中如何,出得门去就是一家人,头顶上都是一个“颜”字,再不能白白叫人欺负了去,可上手就打人,又是什么行径。
明潼却笑:“不是我说三表弟,再叫这么惯下去,成了什么样儿?外头不敢横,却在家里欺负姐妹弟弟,说他纨绔都是轻的。”
纪氏自家知道这个侄子怕是养坏了,可嘴上去不能说,拍了明潼一下:“你是姐姐,可不许这么说,这几个丫头得好好作作规矩了。”
明潼上手给纪氏揉揉肩:“何必就罚她们呢,若不是有因,哪里得果?作个样子也就罢了。”
纪氏睨了女儿一眼:“这是怎的,你倒求起情来了?”
明潼只是笑,半晌才道:“若是我,真个打得他起不来床!”明潼说了这句,把真心想问的问了出来:“娘,我听舅姆的意思,是想跟我们家结亲的,定下的是谁?”
纪氏微微一笑:“是你六妹妹。”也不知道前边颜连章同纪怀信谈的如何,这门亲,说不得已经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