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迟疑好半晌后,按下一个号码,很快电话通了,电话那边传来齐叔的声音:“喂,哪位?”
范峰咬嘴低声道:“我范峰,老齐啊,我服了,借着替李中华要账的梗,你好好给我上了一课,我堂弟酒店装修的活今天下午就能跟你谈,但我跟你实话实说,我现在最多就能拿出来二百个,你能不能跟你侄子说说情。”
我眉头瞬间皱紧,敢情齐叔和范峰之间也有点猫腻,可这事儿我事先根本没听过齐叔提过,刹那间我嘴里好像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这种闷着脑袋被人当枪使的感觉真心膈应人。
齐叔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说:“唉,都是钱闹的,你说你和中华以前多好的一对铁哥们啊,行了,把电话给我侄子吧。”
尽管心里特别不舒坦,但我还是装出一副开怀的语调接茬:“叔,你说吧,我从旁边听着呢。”
他语调平和的问:“没难为你范叔吧?”
“一指头都没碰,不信你问问范叔。”我拍胸保证。
齐叔接着道:“你范叔和老李的账都是陈芝麻烂谷子,拿三百个确实有点不厚道,这样吧,待会让他给你一百个,这事儿就这样吧,事情结束以后,好好请你范叔吃顿饭,赔个不是。”
我不满的开口:“叔,范叔刚刚答应给我拿二百个的。”
齐叔语言简洁的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多个敌人多堵墙。”
我郁郁不欢的应承一句:“行,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我朝着范峰翘起大拇指微笑:“范叔,还是你道行深,一个电话净赚一百万,服!”
范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苦笑:“本身我可以一毛钱都不损失,还交到你叔这个哥们的,算了,现在说这些没啥用,我给公司财务打电话,让他尽快给李中华打钱。”
“成,您慢慢打吧。”我点点脑袋,也推开车门下去,点燃一支烟,有些愤怒的使劲狂跺几下脚,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平白无故损失五十万抽成恼火,还是被齐叔当枪玩愤怒。
苏伟康也跟着一块下车,关切的问我:“飞舅,你咋啦?我觉得电话里那人说的挺有道理的,多个朋友多条道,多个敌人多堵墙。”
我暴躁的咒骂:“狗屁的朋友、敌人!”
此刻的我,根本无法理解齐叔这套老掉牙的说辞,直至很多年以后,才想明白齐叔用一辈子感悟出来的这句话究竟有多沉重。
我抽了两口烟后,冲着苏伟康吱声:“把后备箱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