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踢了踢旁边的酒坛子,“看来这几年你的酒量在军营里练得渐长啊。上次偷跑出去投奔二叔的时候,临走前两壶酒就把你灌翻了,现在可不一样了,居然还认得出我是你二哥。”
沈徵笑得有些无奈而凄凉,“你就别笑我了。”
沈彻在凉亭的栏杆上坐下,他可没有沈徵那种席地而坐的习惯,除非下面垫着草垫子。
沈徵这才看清楚沈彻手里也提着一坛酒,那泥封被拍开后,酒香扑鼻而来,沈徵一闻就知道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陈酿,可能还不止。
沈徵的喉头动了动,就见沈彻变戏法似地变出两只碗来,金黄的酒液从空中注入碗内,一滴也没抛洒。
沈徵接过酒来尝了一口道:“二哥,你总是能找到好酒。”
“天下好酒多的是,只要你肯用心去找。”沈彻道:“有些酒闻着香,喝起来却辣喉头,喝醉了第二天起来就跟死了一回一样。”
沈徵仰头将酒饮尽,将碗重重地搁在栏杆上,“再来一碗。”
沈彻依言倒了一碗。
沈徵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二哥,我是个粗人,习惯直来直往,你有话就直说吧。”
沈彻挑眉,“哦,既然直来直往,难道不是应该你有话对我说?”沈彻啜了一口酒,心想的确是个粗人,这酒被沈徵喝得跟喂牛一样,糟蹋。
不过沈彻也不心疼,就由着沈徵牛饮。
沈徵打了个酒嗝,“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找的人是她?”
沈彻扫了沈徵一眼,“什么她?那是你二嫂。”
二嫂两个字,在沈徵嘴里滚了半晌,他实在叫不出口。
“你是不是早知道?”沈徵就像委屈的大孩子一般看着沈彻。
沈彻真的很想一脚踢飞沈徵,可谁让他是自己弟弟呢?“我是不是早知道有什么关系?”
沈徵想了想,这倒也是。可旋即又想起自己对沈彻说过的那些事,越想越害臊,低头道歉道:“二哥,今晚我大醉一场,明天早上一起来以前的事情我就都忘了。”
“唔。”沈彻应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他虽然不似沈徵一般牛饮,可是一口接一口地啜着,一碗很快就见了底,所以他喝得一点儿也不比沈徵少。
沈徵心再粗也知道沈彻的不痛快。他二哥是个可怜人,出了那件事后,连他大哥似乎都放下了芥蒂,三兄弟合力其利断金,在大草原上所向披靡,这才有了乐原关大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