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是知道自己必须去问沈彻的原因的。不管他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都不希望他在这件事上有所误解,那毕竟是他的弟弟。
纪澄一口气奔到了顶院的密道口,她怕自己走慢了,就会想得太多,然后再提不起勇气。
纪澄轻轻敲了敲密道门上的铜环,没有人应答。她侧耳去听,也没有任何动静,她推开门走进铺着蒲席的屋子,沈彻并没有回来。
纪澄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她走到自己看账本的小几旁边,那里已经堆了好几本她写的节略了,这是她如今唯一能默默为沈彻做得事情。
在那叠节略里,最面上的一册下面压着一根纪澄的头发。纪澄在小几旁坐下,那根头发依旧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也就是说沈彻从没看过。
纪澄的手轻轻抚上那叠册子,眼底有泪花出现,她仰起头,把眼泪倒了回去,她有什么资格哭?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清楚自己该承担的后果。
院子外头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纪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有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沈彻,又那么一瞬间纪澄甚至想冲进密道里去。
然而沈彻的步伐虽轻,但是一点儿也不慢,此刻已经出现在门边,也已经看到了纪澄。
纪澄站起身,垂着头让到一边,沈彻从她身边经过,身上带着酒气,纪澄的鼻尖微微动了动。
“有事?”沈彻的语气很淡,淡得不像是对自己的妻子在讲话,更不像是对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妻子在讲话。
淡得纪澄仿佛是个陌生人。
纪澄的心已经沉到了海底,她早就料到了,别恨意更可怕的就是漠视,就是再也不在意了。
纪澄抬头看了看沈彻,在他脸上找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她瞥开眼没法儿再面对沈彻,清了清嗓子道:“三叔他,他今晚为何,为何那样看我?”
沈彻反问:“你不知道?”
纪澄摇摇头。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沈彻道。
纪澄重新看向沈彻,沉默着没说话。
“还有事吗?”沈彻问道。
纪澄摇了摇头。
“没事我要休息了。”沈彻道。
纪澄的脸上已经有火辣辣的羞惭,自取其辱是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她以为会被沈彻冷嘲热讽一番,结果他只是以一种赶苍蝇的态度赶着她。
纪澄动了动嘴唇,想要再说点儿什么,却又再没脸待下去。反正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