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西瞅瞅,什么话也不多说。
“什么‘贪污盐商摊派款’?”冉庆标竖起两道粗眉,冷然言道,“怎么?县党部只凭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就武断地把县政府排斥在大型公共活动之外?”
“往届的事情我不论,”雷杰硬硬地挡了回来,“问题是本届县政府各科室中有些人的手脚还是不干净啊!你让县党部怎么能放心地把监财之权交到他们手里?”
程晓智森森然而言:“雷干事,你这一竿子打了一船的人,恐怕有些太‘失格’了吧?”
雷杰横掠了他一眼,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字条,慢慢念道:“我这里有一份证词自述,是乌杨镇镇长杨复国亲笔所写。他说,他上个月二十八日下午到县政府申办公务,就因本镇的人行桥修缮的拨款事宜,向某一位科长‘孝敬’了六十块船洋。冉局长、程科长,你们想听一听这位科长的姓名是谁吗?”
刹那间,程晓智面色惨青,脑门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直直滚下。
上个月二十八日那天下午,在财政科科长办公室里,杨复国为了使本镇人行桥修缮款尽快拨付到位,依照惯例向自己递了一个装有六十块船洋的红包,作为对自己拨款的回扣。但当时办公室内只有自己和杨镇长两个人在场,并无第三者看到啊!雷杰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杨复国自己主动跑去向雷杰举报了?不可能啊!他可是自己的“铁杆儿”亲信,前几天自己和他还在一起赌钱吃酒,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程晓智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在雷杰面前妄言什么了。
冉庆标一瞧程晓智这窘相,便知道他肯定被雷杰抓住了什么把柄。可他仍不甘心就此退让,便冷冷笑道:“既然县党部很想‘以党代政’,那就不能只抓有油水可捞的庆典祭礼活动。过几天,川军二十二师要来忠县休整一下,再开拔前线,依省政府军事厅的意见,是要给他们一笔慰问费的。那—县党部从党务经费里拨出一块来支持一下县政府?”
赵信全的目光闪了几闪,饶有兴味地看着雷杰怎么接招。
雷杰哈哈笑道:“我听说你们军事科自有专项经费解决此事,又何必扯上我们县党部?”
“现在全忠县都是县党部‘当家’了,我们军事科本来底子就薄得很,不找你县党部补贴,找谁补贴去?”冉庆标的话声也紧逼了过来。
雷杰从桌面上探身起来,和他灼然对视着:“那好!你去劝牟宝权把他的县长位置让出来,由我们的黎书记长兼任了—到时候,你们军事科要多少补贴,我们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