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骚动。
这么说来,果然是一场天然人和机器人之间的战斗了。
格立厄法官不动声色。“不符合规定,”他说道,“在法律面前天然人与机器人一律平等,你不能因为一个陪审员是机器人而对他提出异议。”
“但是本案涉及天然人和机器人的权利啊!”罗德里克争辩道。
“本案与此毫不相干,”法官严厉地答道,“如果你是根据这个理由提出起诉的,那我们不如趁早罢休,各自回家去吧。你不能因为你的妻子是机器人就要跟她离婚。”
“可她事先没有告诉我呀!”
“这也不是理由。现在机器人决没有义务声明——”
“这些我都知道,”罗德里克气愤地说,“难道非要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吗?我没有跟法律打过多少交道,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说甲等于乙可能不管事,而说乙等于甲却能解决问题。好吧,那么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要求离婚的理由,是艾丽逊婚前一直对我隐瞒她不能生育的事。”
这很明显是起诉的理由,但是有些人却仍感到惊讶。法庭上响起一片兴趣盎然的嗡嗡声。现在有了争论的内容,官司总会有进展了。
艾丽逊望着罗德里克,想起自己比法庭上任何人对罗德里克都更为了解,不禁莞尔一笑。他镇定的时候人是精明厉害的,现在他正在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两眼牢牢地盯着他,一面盘算着怎样才能使他生气,打乱他的阵脚;一面却又巴望他能控制自己,不要出洋相。
法庭要她上被告席,她仍在想罗德里克的事,心不在焉地答着话。是的,她不同意离婚;对,她不否认对方所提出的事实。那么,她不同意离婚的理由何在呢?
她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这一个问题上来。“噢,那很简单,我用——”她扳了扳手指头,说,“九个字就可以说清楚:怎么知道我不会生育?”
记者们在本子上写道:“全庭轰动。”但是她知道这种轰动不会持久,于是又添了把火。
“我不想把我的全部申辩理由都说出来,”她说道,“眼下我只想说……”她脸红了。她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暗自喜欢:她原先没有把握自己是否做得到这一点,“我不乐意说这种事,但是我看不说不行了。我和罗德里克结婚时还是处女,我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不会生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