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观点究竟是什么?”罗德里克问道。
“嗯,她们是天然人,所以有点势利眼。你要是问得得当,她们甚至还会承认自己是势利眼。那是个私人俱乐部——”
“那他们把比他们低一等的机器人清除出去,”罗德里克温和地说,“是合情合理的喽。”
“不,不是那样,”艾丽逊笑着争辩道,“我并不是真相信……”
她没有说下去。
“只是偶尔相信?”罗德里克固执地问,“或者是一半相信,而另一半则明明知道机器人跟天然人是完全一样的?”
艾丽逊突然打了个寒噤。“你知道,我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你是要让我上什么圈套似的。”
罗德里克说:“人们在下定决心不再怕蜘蛛或其他自己所害怕的什么东西之前,一般都有这种感觉。”
法庭上十分安静。罗德里克超凡的业务能力和艾丽逊与他密切配合的决心所造成的那种气氛,使全场的人谁都不愿打断他们的对话。
“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什么别的要说,”艾丽逊说,“我找了个工作,并不是迫于生计,而是出于兴趣。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他们知道我是机器人,给我的薪水跟别人完全一样。我干得好,他们就给我加薪。
“可是,后来我发现一个问题——我做出了成绩,总得不到表扬。有时我出了个点子,可不知怎么的,功劳总是记在别人头上。过了不久,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我的职位很低,没有什么地位,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地位,却干着重要的工作,薪水也很高。
“后来、我到另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情况就一样了。他们虽然也知道我是机器人,但是人们似乎毫不介意。我干得好,就受到提升;我干得不好,我的上司就把我大骂一通,骂我是蠢货、废物、绣花枕头,以及许多我不愿在这里重复的难听话。
“然而,他似乎从来想不起骂我‘臭机器人’,而且,我相信他并不是机器人。
“我参加了一个剧社,可是这一回我又进错了俱乐部。他们倒一点也不在乎我是机器人,也不让我老扮演配角。可是,同台演出的那三个天然人姑娘却不愿意跟我和另一个机器人姑娘合用一间化装室。不过,这倒也很自然。在小地方演出时,我和她只好在舞台两侧化装。
“诸如此类的小事件还多得很呢,而且随着我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这倒不是歧视变得越来越厉害了,而是因为我渐渐踏进了上层社会。在有些地方,你要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