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芬骂得唾沫横飞的时候,侍淮钟扛着铁锨急匆匆回来了。
他进院子把铁锨随手往旁边一放,去到灶房门外,急喘着气问:“怎么了?”
他在生产队干活,听人说家里出事了,就立马赶回来了。
钟敏芬坐在板凳上手扶大腿。
她微仰头看着侍淮钟,仍是没好气道:“你那老不死的亲爹回来了,不要脸的东西,被我拿擀面杖打跑了。下次再敢来,我打断他老不死的腿!”
侍淮钟看着钟敏芬平一平气息,心里也想得明白。
二十多年不见人影,突然这时候回来,自然是因为他三弟当上了军官的事。
不为什么情分,不过想仗着亲生父亲的身份沾上光,让侍淮铭孝敬他。
侍淮钟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来,低着头小声说:“我九岁的时候他就抛弃我们一家四口跑去了赵城,怎么还好意思回来?”
当时家里全靠钟敏芬一个人顶着,他再稍大点的时候,就帮着一起。
钟敏芬没刚才那么气了。
但是仍接着话骂:“就是不要脸!”
珍珍和陈青梅身为儿媳不好跟着骂什么,便没有出言多说。
珍珍一直在钟敏芬身后给钟敏芬顺气,陈青梅也抬手抚了抚钟敏芬的肩膀。
钟敏芬脾气来得急去得也快。
喝下两碗水,把侍大富和他的小老婆骂上一通,心里的气就发泄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她也没再碎碎念,很干脆地揭过这事当没发生过。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陈青梅跟侍淮钟说:“没想到你家还有这样的事。”
侍淮钟怕她心里介怀,便解释道:“时间太久远了,到如今都二十四五年了,家里谁都不愿多提他,所以就没跟你细说过。要不是淮铭的事,他也不会找回来。”
陈青梅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又问:“你说他会就这么算了吗?”
侍淮钟说:“他现在想回咱们家是不可能了,依娘的脾气,是不会让他回来的。早些年家里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回来,二十多年来连看都没来看过我们,更别谈什么抚养了。现在想回来享福,哪有这样的好事?”
说着松口气,“淮铭在部队不回来,他也找不着淮铭。”
陈青梅往侍淮钟侧头,“那可说不一定。”
侍淮钟:“怎么说不一定呢?”
陈青梅:“他有腿啊,不能找到军区去啊?”
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