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关着,只有外间五颜六色的光亮穿过阳台依稀投射进一些。
晨曦屏气凝神的与他无声对峙,好半晌,她咽了咽喉咙,说:“把灯打开,我想喝水。”
“可以。”男人真的挪开了手。
晨曦愣了一下,她以为慕时琛一旦莫名其妙的情绪上来,少爷脾气也会跟着浮现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她的。
“不过有个要求。”男人又说。
就知道不会这么好说话……晨曦撑着手下床,还是自给自足来的靠谱。
下一秒,腰上一紧,男人拦腰紧紧抱住了她,下巴就搁在她头顶,声音低低沉沉,好像比平常多了几分邪气:“告诉我,梦见什么了?又是车祸吗?”
晨曦本来无意多说,他偏要问……
晨曦偏过脸来看他,杏眸在黑夜里熠熠闪光,“我的人生里,妈妈过世和那场车祸是最难熬的两个时刻。”
而妈妈过世那会儿,恰好遇上他,她忙着聚精会神的应付他,那股身处异乡孤单一人的落寞难过反而潜移默化的被冲淡了。
于是妈妈过世带给她的痛竟然就那样样不知不觉的过去。
后来那场车祸……她恨着韩星辰、恨着慕乔,日复一日,可是所谓的恨不能改变现实,也无法削弱她的对夏夏的愧疚、以及对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的心痛。
愧疚和心痛交杂,凝成噩梦,每一场噩梦都像是提醒,提醒她曾经发生过的事,也像是惩罚,折磨的她永远难以释怀。
还有慕时琛……在她心里,她给他的身份是帮凶。
可是这样静谧平和的夜晚,她就被这个帮凶拥在怀里。
晨曦挽起唇角,审视着男人在黑暗里愈发棱角分明的轮廓,轻声细语的哂笑:“我的噩梦是你妹妹给的,慕总,你却在我从梦魇中醒来之后,对我嘘寒问暖……是不是很可笑?”
“当然了,最可笑的还是我。义无反顾离婚的是我,恬不知耻爬回你的床的还是我。”
她望着他,不闪不避,慕时琛清晰看见,她眼底是不容错辩的厌恶和恨意。
而那厌恶和恨意究竟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她自己的,慕时琛一时也辨别不明。
他呼吸一沉,心脏好像塌陷了一块,连与她再多对视一会儿都有些艰难。
他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瘦削的背,轻柔的声音像哄孩子。
“我知道你恨我,讨厌我,回来我身边也并非心甘情愿……我都知道,你不必多加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