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方轻笑,磁性笑声如同电流,塞维尔莫名觉得触角有点痒,他抖了抖触角,平静无波的声音多了几丝烦躁:“你笑什么?”
“如果两只野犬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一只饥肠辘辘,一只饫甘餍肥,你觉得接下来的故事会怎么发展?”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塞维尔不假思索回答:“当然是饥肠辘辘的野狗吃了另一只野狗,夺走它的所有食物。”
对方再次笑出来声,“所以这就是我笑的原因。”
塞维尔愣住了:“……什么?”
乐景叹了口气,声音多了几分厌倦,轻声抱怨道:“所以我才觉得你智商低。也不知道是你格外蠢笨,还是这就是脑虫的平均智商水平。”
“……我刚刚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我现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对方的声音难得多了几分气急败坏,“你的意思是,我们会自相残杀,而你们人类只需要坐享渔翁之利!”
饥肠辘辘的野犬,和饫甘餍肥的野犬。
塞维尔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
多么精妙的比喻。
也是多么可恨的比喻!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时景的这个分析是对的。
时景声音懒散,多了一分漫不经心的味道:“不是人类需要你们,而是你们需要人类。”
“战争决出胜负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你们等不起。”
“想明白后,再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了。
塞维尔呆滞的坐在椅子上,好像一个僵硬的大理石雕塑。
他突然有点后悔贸然和时景接触了。
这个电话是个信号。
代表虫族内部并不是铁板一片的信号。
是他小看时景了。
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狡猾如狐,心细如发。
他的这个电话,反而让他们丧失了优势地位,变得被动起来。
塞维尔烦躁地揪着触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
他要怎么办?
人类在正面战场上的失利,反而得以让女王腾出手来,加大内部审查的力度。
这两个月来,单单宣传部已经有了两场审查。他的不少同伴被卫兵投入了监狱,女王以叛国罪的罪名判处了他们死刑。
塞维尔有预感,要不了多久,特务机关们就会查到他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