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姜娆自是记得那一日,来的不光有刈楚与宋睿荷,还有陆宁与孟子培。
“那日,殿下曾叫我去帘后,第二日他又为我赎了身子。”连枝轻轻勾了唇,眼中竟还泛着熠熠的光,“景兰殿下是个好人,我原本只以为,他是一时兴起赎了我,没想到却是......”
“却是什么?”
“确实是他一时兴起赎了我。”
“......”
“不过,”连枝说得认真,“他着实是个好人,我原本进了府后,日子会过得很凄苦。但没想到王爷却是待我不薄,甚至......”
说着说着,她的面上竟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娇羞来,“王爷还说,他会纳我为妾,会一辈子,好好待我。”
姜娆一愣,瞧着面前双颊微红的女子,一时感慨良多。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当谈到倚君阁时,对方又突然提起刈楚来。
“当年我不懂事,一心只惦记着如何去攀附上那大名鼎鼎的谢二爷。对你与睿荷殿下有很多得罪之处,如今想想,我那时,当真是坏透了。”
她柔和的双目露出愧疚的神色,朝着姜娆,轻轻笑道,“如今,景兰与十五殿下交好,我亦是多次想过去荷花殿负荆请罪,可...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去找你。我知道,我之前做的坏事,是无法赎清的了,可我......”
连枝突然垂了头,眼神微微敛气,须臾抬眼,用手背探了探姜娆的额顶,又从桌上端来一碗汤药来。
“罢了,来,我来喂你喝。”她说得轻柔。
姜娆点了点头,身子往外倾了倾,含住了对方递来的小银勺。
一勺浓汁下了肚,药汤略微发涩,引得她颦了颦眉,却又在下一秒对方望来时,将眉心的小结不着痕迹地铺展开来。
一如往日恩仇,尽数铺展开。
说也奇怪,此时姜娆偏过头去,瞧着眼前的连枝,竟觉得她也没有那么惹人讨厌起来。人总是很容易便原谅一些人、一些事,好似在时间面前,什么都变得渺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起来。
今年的最后一场大雪,也终于落了下来。细数日子,姜娆已在景王府待了半月有余。因是宋景兰在,太子果真没有再来找过姜娆的麻烦,而她也没有机会再去同谢云辞打探有关刈楚的消息。
每每问及宋景兰,对方总是一手握着茶杯,将唇压在杯盏之上,一面悠悠地吹着酒面,一面叫她不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