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不必探我口风，不该说的话，我不会说。”
褚书双分明是一心护着柳芸蓉，褚燎白推着他的轮椅，没有说话。
秋天，落叶在小径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轮椅转过小径，压出树叶破碎的声音，伴随着秋风拂过树木的沙沙声响，竟是个难得的好天。
褚燎白推着褚书双转过一个路边，一片灿黄的菊花出现在褚书双的面前。
菊花伸展花瓣，每一朵花都在肆意绽放。
“你觉得这花美吗？”
沉默了一路的褚燎白突然发话，褚书双将轮椅驶向花丛，他摘起一朵秋菊，惊扰了采蜜的蜜蜂。
“拥有生命的东西，怎会不美呢？”
褚书双的话里是无尽的苍凉，当他面对卫王的时候，他的心没有屈服，当他与唐怦闲谈时，他的心没有屈服，但褚燎白推着他，来到这一片灿黄的菊花面前，他的心动摇了。
褚燎白知道他的心思，他是个求死的人，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他活着或者死去，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对于生命没有渴望。
可他看到了这一片秋菊，它们放肆生长的生命力，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褚书双转头看向褚燎白：“三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褚燎白自然愿意。
“你能告诉我，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为了练成最强的兵。”
这个问题，褚燎白甚至不需要思考。
他目光灼灼，眼里是难得的少年意气：“当我第一次上战场，见到那些明知是死路，却还是冲锋在前的士兵时，我便想过，我活着就是为了给卫国炼成一只极强的军队，在这个军队里，每个士兵都是强者，不管是修行的人，还是未修行的人，他们都是真正的战士，他们会发挥一个战士真正的作用，他们会成为卫国的骄傲。”
这不是一个仁慈的愿望，却是一个伟大的愿望。
褚书双勾起唇角：“三哥，你是皇室的人。”
褚燎白看向褚书双：“那你呢？”
我？
也许，在双腿折断之前，他是吧，但是双腿折断之后，他便不清楚了。
褚燎白和褚书双很默契地没有提，之前发生的事情，将褚书双推进他的厢房之后，褚燎白转身去找了唐怦。
唐怦还在那个石桌前坐着，上面已经有了两个苹果核。
唐怦见着褚燎白，便祭出了虎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