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small>到西班牙国王腓力<sup><small>⑤</small>的那几个妻子的生平的书无所不读;她也读过法国各个国王的那一大串情妇的艳史。从阿涅丝·索雷尔<sup><small>⑥</small>一直到杜巴利夫人<sup><small>⑦</small>,没有哪个人她不晓得,也没有她们的哪件事她不了解。
“我喜欢看真实的事情,”她说。“我不大爱看小说。”
她喜欢闲聊黑马厩镇上的各种琐事,我认为就是因为我和那个地方的关系,她才喜欢和我一块儿出去。那个镇上发生的事她似乎样样都知道。
“我大概每隔一个星期左右就到那边去看我的母亲,”她说。“就呆一个晚上。”
“到黑马厩镇去吗?”
我觉得很惊讶。
“不,不是去黑马厩镇,”罗西笑着说。“现在我还不大想去那儿。我是去哈佛沙姆。母亲会来看我。我住在以前我干过活的那个旅馆。”
她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碰到天气好的时候,我们晚上在歌舞杂耍剧场看完演出后往往决定走着回去,一路上她从不开口说话。可是她的沉默也叫你感到亲切自在。你并不觉得自己给排除在她独自琢磨的想法之外,反而觉得自己也沉浸在一种四处弥漫的祥和的气氛中。
有一次我向莱昂内尔·希利尔谈起罗西,我说我不明白她怎么会从我最初在黑马厩镇认识的那个气色鲜艳、显得很讨人喜欢的年轻女人变成了现在这么一个几乎大家公认的俊俏的美人。(有些人并不完全同意这种看法。“当然她的身材不错,”他们说,“不过我个人不太欣赏她那样的脸型。”另一些人则说:“是啊,当然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只可惜缺一点与众不同的特点。”)
“这个问题我马上就可以向你解释清楚,”莱昂内尔·希利尔说。“你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是一个气色鲜艳、体态丰满的乡下女人,是我把她变美的。”
我忘了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他的,但是我的话肯定很粗俗。
“好吧。这只说明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美。在我发现罗西像个闪着银光的太阳之前,谁都不觉得她的容貌有什么出众的地方。直到我给她画了像以后,大家才看到她的头发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
“那么她的脖子、她的胸脯、她的举止、她的骨头,也都是你造就的吗?”我问道。
“是的,该死的!那正是我造就的。”
每当希利尔当着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