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地说:“我还喜欢做扇贝呢,我老婆喜欢吃这些。蘸上酱,我再做一道鳟鱼。再说一次,这都是准备工作比较麻烦,烹饪本身其实不费力。”
弗莱特喜欢跟雷布思分享自己的另一面,尽管弗莱特自己也说不上原因是什么。他现在也不能直接告诉雷布思丽莎已经去了老贝利,他只是含含糊糊地说看到丽莎安全地上路了。弗莱特心想,自己说理的时候还得照顾雷布思那上满弹簧的情绪,雷布思很可能会马上去找她,在正义女神雕像下面充当傻瓜,让众人看笑话。而且弗莱特现在还是要管着雷布思,雷布思出了什么差错还是要算到弗莱特头上。
雷布思和弗莱特一起从巷子里走出来,到了一个小房子面前。那座房子看上去还很新,可是油漆已经开始掉落了。上空传来一阵喊叫和尖叫,那边是孩子们的游乐场,钢筋水泥筑起来的,四周又围上了钢筋水泥。一个水管子的大部分已经变成了一个隧道,一个藏身的窝。还有一些秋千,有跷跷板,还有一个沙坑——已经沦为了附近流浪猫狗的行宫了。
可是孩子们的想象力是没有极限的:想象你是在一个医院里,我是你的医生;然后宇宙飞船就登陆地球了;牛仔们都没有女朋友;不,你要来追我,因为我是一个士兵,你是一个警卫。孩子们总是能把一根水管子看成别的什么东西。
假装而已,可是他们这些小孩迸发的能量却不是装出来的。他们没法老实站着,一刻也不消停。他们就是要喊叫、蹦跳,然后积极游戏。他们如此活力四射,弄得雷布思都试着抬眼看看了。
“他在这里。”弗莱特说,弗莱特指着游乐场边缘那个条凳。阿诺德就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的,两只手拍着膝盖。他的神情很认真,看不出喜怒哀乐。那副表情你会在动物园里看见,有人盯着笼子或者其他的动物看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看上去最多算有兴趣吧。是的,阿诺德现在看得很有兴趣。可是雷布思才看了阿诺德一眼就觉得反胃。弗莱特似乎却很轻松,他走到条凳那里,坐到阿诺德身后。阿诺德转身,眼神突然充满恐惧,做出“O”的口型,大口喘气。
“是你啊,弗莱特先生,我刚才没认出来,”阿诺德指着弗莱特的包问,“您去购物了?真好。”
阿诺德的语调很平淡,毫无感情。雷布思听过很多瘾君子说话,都是这德性。吸毒的人只有5%的脑袋用于思考外部世界的事情,其余的95%都花在别的事情上去了。嗯,雷布思料想阿诺德也是一个吸毒者。
“是啊,”弗莱特说,“就随便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