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选择告诉我。”霍砚舟终于还是打断了霍廷年的话。
霍廷年微怔。
霍砚舟徐徐转过身,“就像你今天来这?里,你有告诉过二嫂么?”
霍廷年恍然。
他性格温吞,优柔寡断,遇事从来都是自己?闷头想办法。从未想过倾诉,或者表达。
妻子总是埋怨他不肯帮她出头,不会护着她……他的人生,似乎一直都活在被误解里。
“方联的事我不可?能收手。”霍砚舟言简意赅,表明立场。
霍廷年却迟迟接不上话,他陷落进茫然的情绪里,忽然不知道自己?活了这?一把年纪,到底在忙什么。
为?子为?兄,为?夫为?父,他好像都是失败的。
半晌,霍廷年终于抬起头,他温和的双眼?像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砚舟,是二哥……对不住你。”
霍砚舟沉默。
迟来的道歉有意义吗?
或许有,但早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他今天会对霍廷年提起这?件事,也并非是想要他的道歉。
“方联和冯家的事,我不会再来烦你。但有件事……”霍廷年欲言又止。
霍砚舟依然不接话。
他等霍廷年自己?开口?,哪怕只?有一次,他是为?他自己?开口?。
霍廷年像是终于懂了霍砚舟的意思?,笑着轻叹一声?,“二哥没有什么想为?自己?求的,但有件事,是我的心病,可?能到死也放心不下。”
“砚舟。明朗从前做了许多错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我知道这?孩子心性不坏,以后?……”霍廷年微顿,“我不敢奢望你能多重用他,或者他自己?有能力?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只?希望将来他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能从旁指点一二,不要让他错得太多,走偏太远。”
霍廷年看向霍砚舟,似是在等他的一句承诺。
良久,霍砚舟颔首,“只?要他肯学,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像是心中?最牵挂的一件事落下,霍廷年点点头,眼?中?是长久的释怀。
“你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父亲合该选你。”
人非草木,即便是他主动做了霍靖诚的棋子,但也有过暗暗怨怼的时候,是不是他真的那样?糟糕,才会让父亲宁愿极端行事,也不肯再对他抱有期望。
而这?一刻,霍廷年也似乎和当年那个远走海外终日郁郁的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