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玄色龙纹的长袍在眼前一晃,消失在视线之内,她一颗心蓦的悬起。
长亭中。
萧凛转身坐在桌案边,有气无力的揉了揉眉心,再次抬眸看向裴昭时,眼神淡漠的没有一丝情谊,
“昨日依大臣的意思,是要去母留子,朕不忍你受苦,还想着待景炤登基后,你可留在宫中安享晚年。
现在看来,倒是朕妇人之仁了,后宫容不得二主,你满心都是对皇后的憎恨,留下你必生祸乱。”
“陛下,你...”
裴昭缓缓抬头,眼眶中泪水不停的打转,萧凛别过目光,“降为选侍,移居冷宫,永不得出。”
她看见男子起身略过自己,脚步忽的在石阶边一顿,侧眸又留一句,“今天如果你想,还可以再去看望炤儿一次。”
音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裴昭在原地怔了许久,春桃赶过来时,她正冷笑着喃喃自语,“陛下可真仁慈啊,还可以再去看望炤儿一次...”
做错事的分明是林清,为什么受惩罚的却是自己。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痛恨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两个人,那对帝后。
一个宽容仁慈,好处占尽,一个懦弱自欺,不分是非。
“娘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春桃看着她惨白着一张脸,吓得声音都变了,“刚才陛下好像憋着一口闷气离开的。”
她只见萧凛面色不善就够吓人了,没想到裴昭脸色更差,可以说毫无血色。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裴昭有气无力的说,“以后你也不必叫我娘娘了。”
说罢,摆摆手,示意春桃不要追问也不要跟着,便一个人走下了长亭。
裴昭也不知该去哪,说是皇宫如囚笼,这笼子其实很大,尤其现在妃嫔不多,先皇的后宫本就人丁稀少,没子嗣的还多被清理了出去。
于是她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和宫人,一个人寻了座假山石洞坐了好一会儿,期间有宫人路过,听到小声的议论着自己。
“听说琉璃宫那位,被降为选侍了,明日就要被发落去冷宫。”
“从贵妃到选侍,那不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还是烂泥里,到底犯了什么错?”
“听说是构陷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她都能生出坏心思,要我说呀,活该。”
“可不是么,冷宫里的日子,以后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