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缠住了大家的手脚,这东西又僵硬又柔韧,散发着浓浓的怨念。
姜晚晚眼角余光看见,被黑色缠绕住的冤魂,都像是被挤压捏碎一样,身上衣服皮肤骨头尽消,然后化作了虚幻的白光消失。
而那些被啃的残破的牲畜,牛马羊什么的,在白光虚幻中,没有消失,却化作了一具具的尸体。
那些牛马,果然是人。
只是不知,这些人是否就是之前进入农庄的游客。
但是眼下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再不想出办法,他们可能也要被挤化作灰烬了。
姜晚晚咬咬牙,真要使出终极杀招,突然手被捏住了。
是郜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自己身边,握住了自己的手。
姜晚晚艰难转头,就看见他也被裹得差不多了,不过他没有挣扎,而是认命躺平,还使劲儿捏了捏姜晚晚的手。
姜晚晚不明白,但她觉得郜行不是个等死的人,他让自己别挣扎,一定有原因。
那种杀人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姜晚晚也不太想用,于是一咬牙,躺平。
黑色的头发彻底将她裹起来的时候,她恍惚看见了郜行的手腕上,垂下来一个牌子。
是被分配到的房间房号,难怪郜行死活也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呢。
房号,鼻涕虫?
在这样九死一生的情况,姜晚晚忍不住笑了。
她实在是没办法想象郜行的房间是什么样子,一打开门,是不是里面全是粘糊糊的液体,想着都头皮发麻。
头发终于将最后一点光明遮蔽,姜晚晚呼吸一紧,她在心里默数,从一数到十,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她就要爆了。
刚数到五,身体上的束缚骤然变松。
缠绕得紧紧的黑色头发突然层层消失。
声音,气温,空气,光线,全部回归。
姜晚晚睁开眼睛,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地方?”
天还是昏暗,是夜晚。但是她现在说处的,已经不是刚才的农庄酒店门口了。
“这是崔笑的执念。”郜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姜晚晚转头一看,果然郜行就在一旁,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布衣,古装的款式,和之前他们在植物园里看见从地上挖野菜的人的装扮一模一样。
衣服布丁搭着布丁,留着长长的,不知道几天没洗的头发,正一边嫌弃地扒拉着头发,一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