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分明的青筋,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又被狠狠拨动了几下。
江涧西拿了帕子起身,在抬眸的时候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清冷至极的秋水眸,含着淡淡的警告意味,他撇了撇嘴。
小姑娘这性格倒是一丝一毫也没变。
叫人气得牙痒痒。
霍裘转动了几圈手里的佛珠,眸子温度冰寒,打破了这略显诡异的气氛,问:“怎样”
唐灼灼睫毛颤动几下,手指微微动了动。
江涧西声音再是清润不过,却叫唐灼灼白了半张小脸,他站在霍裘身边,不卑不亢,一个不怒而威,一个温和清润。
“皇上,草民能否与皇上单独说两句”
这话一经说出,唐灼灼便生生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根本不知道江涧西想与霍裘说些什么,可冥冥之中,又能感知到一些什么,那绝不是她希望霍裘听到的。
“当着我的面,也不能说吗”
唐灼灼勉强挤出几缕笑意,好叫那话说出来的时候更自然一些。
可江涧西与霍裘都是何等人物,她那样细微的表情与动作,一丝一毫也瞒不过去。
霍裘终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可。”
一锤定音。
这一聊,便是两炷香的时间。
外头小庭院里的花枝上听着两只体型小巧的鸟,偏着头唧唧地叫唤,平白为这风雨瑟瑟的冬日添了几抹活气。
唐灼灼玉手托腮,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拿了手头上的镯子敲核桃吃,水头极好的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不过几下,便裂了两条缝,眼看着是毁了。
安夏与紫环对视一眼,也没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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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的偏殿里,霍裘大刀阔斧地坐在长椅上,明黄色的宽大袖袍拂过桌案一角,晃得人有些眼花,他长指微敲,剑眉一挑,好整以暇地问:“皇后身子到底如何”
竟连她自己也要瞒着
江涧西嘴角蕴着温润的笑意,笑意却只溢于表皮,不达眼底,反问道:“皇上不是早便宣宫中的御医瞧过了”
该是什么个结果,心底自然门清。
霍裘终于缓缓地敛了神色,片刻后哑了声音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江涧西自顾自地寻了一把软凳坐下,神色泰然自若,听了这话,眸中的黑光一闪而过,他似是对着话来了兴趣,就连唇畔也染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今日这般局面,唐家丫头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