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有没有用过浴室?”
“只洗了脸和手,如此而已。”
“完全没有放洗澡水?”
“没有,我很确定没有。”
波洛点了点头,说:“这件事不重要。”
赫尔克里·波洛在加德纳太太的桌边停下来。正在绞尽脑汁拼图的她抬起头,吓了一跳。
“哎呀,波洛先生,你怎么这么静悄悄地就走到我身边来了?我一点儿都没听到你的动静。你刚去参加过验尸吗?你知道,一想到验尸什么的,就让我紧张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拼图。我无法像往常一样在外面的海滩上坐着。加德纳先生是知道的,我神经紧张的时候,只有拼图游戏才能让我安静下来。哎呀,这块白的该放在哪里呢?一定是长毛地毯的一部分,可是我好像看不出……”
波洛温和地伸手从她手里拿过那块拼图,说:“应该放在这里,夫人,这是猫身上的一部分。”
“不可能的,这是黑猫呀。”
“是黑猫,不错,可是你看,黑猫的尾巴尖恰巧是白色的。”
“哎呀,果然是这样!你真聪明!可是我觉得那些设计拼图游戏的人真够狡猾的,他们千方百计地捉弄你。”她放好另外一块,又继续说,“你知道,波洛先生,最近一两天我一直在观察你,想看你是怎么侦查破案的,你懂我的意思吧——听起来好像我没心没肺,把这当成一场游戏,其实不是的——毕竟有个可怜的人被杀死了。哎哟,每次一想到这儿我就不寒而栗!我今天早上还跟加德纳先生说,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现在验尸也验过了,他说他觉得我们明天就可以走了,谢天谢地。不过关于破案的事,我真希望能了解你用了什么方法——你知道,要是你能向我解释说明的话,那我真是感激不尽。”
赫尔克里·波洛说:“那有点儿像你玩的拼图,夫人,我要把所有的碎片拼在一起,就像拼一幅镶嵌画——有各种不同的颜色,各种不同的式样——而每一片奇形怪状的小碎片,都要恰到好处地拼在合适的地方。”
“那不是很有趣的事吗?你解释得实在是太动人了。”
波洛继续说道:“有时候,它就像你刚才拼的这一块拼图碎片。玩这种游戏的时候有些常用的方法——比如按照不同颜色来分析判断——可是也许某个颜色的碎片看似应该拼在——比方说,长毛地毯上,其实却该拼在黑猫尾巴尖上才对。”
“哎,这可真是太奇妙了!有很多很多碎片吗,波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