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萱闻言,一脸怒气的看向吴鹏,压低声音道:“你明知道明日要去做什么,为何不答应,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你舅母踩在脚底下,住在那等不堪的地方?”
吴鹏却低着头没有吭声,其实这些时日,也够让他看清楚身边的人了。
原本以为温柔小意的解语花,其实不过看中的是他身后的吴家。而与他相谈甚欢的盛兴景,却原来也是话不投机。
就连一向待他如同亲子的岳丈岳母,也露出了原本市侩的真面目。
还有素日有吴家关系还算不错的那些人家,也都是对他们母子避之唯恐不及。
“萱儿,我娘病了,我已经离开两日了。”吴鹏轻声道,他不奢望盛清萱能尽心当好一个娘子该做的事情,但也不要真的这般不将他与母亲放在心上,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一下。
盛清萱那句“与我何干”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
好在她看见了刚出来的盛兴景,将话咽了下去。
倒不是盛兴景嘱咐过她什么,而且好像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当初她与吴鹏在一起的相处,甚至连她应该说些什么,盛兴景都是提前为她设计好的。
“我去与岳父岳母说明。”吴鹏的目光没有在盛清萱脸上多停留一秒钟。
盛海闻言,自然也是劝说吴鹏。
但吴鹏坚持,道:“还请岳父多体谅小婿,实在是因为母亲的病体而心焦,更何况,小婿觉得,我留下,对岳父所图之事并未有好处,毕竟当初那件事情,是我们吴家做下的。”
盛海闻言,抬手捋了捋胡须道:“那好吧,身为人子,当以孝为先。”
吴鹏垂眸应下。但他的眼中尽是对盛海的不屑,这位岳丈,虚有读书人的名声,完全没有读书人的风骨。
吴鹏这会倒是有些想念从前在百川书院读书的日子了,虽然他在读书上没有丝毫的天分,可那段时日,也算得上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了。
家刚被抄的时候,吴鹏心中有悲愤,更多的是痛苦,还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但渐渐地,他不得不去面度,好像有些事情,也变得更加的清明了起来。
若不是他一心想要与花想容争个高低,父亲也不会那么快就被说动。而他当初,为何那般急于求成?
答案显然意见,妻子的枕边风,舅兄言谈之间的暗示,让他一点一点的动了心。
吴鹏对妻子岳家已经完全没了好感,因为他发现,这最初的一切,也许就是一张网,还是为他精心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