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安自然是没有忘记,只是那时的他势单力薄,就连父皇都没有办法立刻为母亲复仇,他又能如何,只能隐忍下来,继续做那个没心没肺放荡不羁的纨绔子。
可母妃的仇,他一日也未曾忘记过,早晚有一日,他要那人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谢槿安给自己倒了茶,抿一口后,慢慢道:“老师,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带了如刀一般的凌厉。
范夫子明白,祁王若是能领兵出战,会大大的增加士气。
“老师,如今的我,竟然变成了从前最不屑的那种人。”谢槿安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范夫子看向他,眼前的祁王,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在宫中在他面前会展现喜怒的皇子了,如今的他,更善于隐藏自身的情绪。
“你能事事警醒,这很好。”范夫子始终觉得天家无真正的亲情,父与子、兄与弟,甚至是夫与妻,都会为了利益而同对方动手。
所以,生于天家,第一件要学会的事情,便是活着。
“只是未来的路,怕是艰难。”范夫子感慨道,谢槿安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又有着与贵妃的交情,自然是希望能护着祁王一路顺遂的。
谢槿安听到这话,抬眸看向范夫子,眼中似是染着光,燃着火一般。
“老师,我已经决定,就算是一路刀山火海,荆棘密布,我也会走下去。”
“早晚有一天……”
谢槿安捏紧手中的茶杯,咬着牙道:“血债血偿!”
盛清欢离开静思书局,回到家中,看着榻上放着的舆图,她有些烦恼的扔在了一旁。
薛界若是下次真的让她去那布防图,她又当如何,难道真的要这么一次次的助纣为虐吗?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她如今在府城,阿爹阿娘也在她的身边,若是她一直留在这里,不回庄子,是不是便能护住他们了?
还有姑母,盛清欢与盛芙的感情不深厚,毕竟也才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阿爹好不容与姑母重逢,若是姑母出了事情,阿爹怕是会愧疚一辈子。
而盛清欢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便连累无辜的人。
“小满,你跟文元说,让他现在就赶车去庄子,将姑母等人都接来府城中来。”盛清欢吩咐道。
小满愣了一下,“姑娘,咱们不回去了吗?”
“嗯,暂时不回去了,张嬷嬷等人也都一并先接过来吧。”盛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