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心中最奢求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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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古尔就是在这空气之中的一片饭菜清香里醒来,他就住在了城下的帐蓬里,早上被工匠捶打石料的声音吵醒了,翻身起来,胡乱用马勺从水桶里舀了一勺水,擦了把脸就钻出帐篷。雄壮的身躯立刻就吸引了过往的那些工匠,以倪古尔这种巨汉类的身姿,既便是在号称精锐的北方军之中也是不常见的。
活动了活动手脚,望着城墙上蚁附一般劳作的人们,倪古尔深深吸了口气,用力吐出来,然后回身将甲包提起来,飞快的穿上了擦的锃亮的半身胸甲,提起斧枪,就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倪古尔来到北方军已经有些时日了,已经从夏亚雷鸣将军的亲卫营之中调了出来下方到了城卫军守军之中历练。可以说,夏亚还算是尽到了对鲁尔的承诺,倪古尔在他亲卫营之中下放到军队之中的基层,也没有让他真的从大头兵做起,而是在新城的北城门担任了一个轮值的小头目,算是一个小队官,手下带着十几个轻甲步兵,所在的营队,则是专门负责守护北城门。
他是将军府的亲卫营出来的,下面的部队之中人知道他的来历,自然对他高看一眼,轮值夜的活儿也都不会分交在他的头上,不过北方军军纪甚严,每日操演训练,却是一分都马虎不得,就算是军饷也不会比旁人多一个铜板。一应食宿待遇,也都和旁人一般,不会得到任何优待。
他是经历过磨难的人,早年轻狂纨绔的性子早已经磨砺的干干净净,下放到部队基层,也肯吃苦,被调拨来守城门,也就干脆将帐篷挪到了城门旁的工地。这里人多手等,白天诸多工匠民夫,难免也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是有过痛苦的教训,自从这次来到城门旁之后,就真的吃住都在这里。把守城门的一个营队里七八个队官级的军官,倒是属他最为刻苦。
在北门干了半月,倪古尔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心中却安宁了许多。有的时候,望着那日渐修建的高大雄威的新城城墙,忍不住就回想起奥斯吉利亚的凯旋门,想起当时在帝都城卫军之中效力,和叛军在城上城下浴血拼杀的日子,想起那昼夜都不停息的厮杀呐喊声,金戈铁马,帝都的尸山血海,仿佛就在眼前。
而眼下,这新城之中的安宁,那些北方军的护军衣甲鲜明,神奇活现的列队巡逻。那些工匠精神振奋的劳作,新城之中的平民满脸安宁的笑容……和帝都那场激战之中的场面相比,这一切,都仿佛是两个世界。那一切,帝都的那一个流血的夜晚,就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