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挤在一把伞下,脚步无序。迟暮里专注脚下,周汀试图搭话:“是什么事?连妆都来不及卸。”
周汀唇形饱满,嘴角自然下坠,谈吐时天然一副拒人门外的冷淡,迟暮里忽然想起沈朝汐的唇,类似的冷淡,类似的饱满。迟暮里说:“急事。”
“什么急事?我帮得上吗?”周汀追问得蛮诚恳。他以为自己和迟暮里已经有了一定交情。
“谢谢周导。”
周汀正要阐述他的手段:“我认识不少朋友,不论...”
迟暮里淡淡打断:“我能解决。”像是个把刚刚收到的施舍摔回去的乞丐。
周汀愣了一会儿:“是不方便对我说?”
迟暮里知道他期待的是“不止对你”,他答:“是不方便。”
撑伞的右手猛地一热。周汀覆上他的手背:“不论你什么时候愿意倾诉,我都欢迎。”
Alpha的手掌并不粗糙,掌心的纹路却很明显,宣告那是三金影帝的手掌,那是周汀的手掌。迟暮里以为自己第一反应会是恶心抽手,不是,是想到原来这就是过去五年沈朝汐的脸蛋、沈朝汐的掌心、沈朝汐的臀贴过的触感。
“你真的有很多秘密。”Alpha的目光是一种故作深情的专注。
老天,如果这是一部电影,到底是多三流的编剧才能写出这种滑稽剧情。可笑得他要把爆米花和可乐都摔在银幕上。可笑得仿佛打在伞上的不是漫天雨珠,是荒谬的呕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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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里双目撑圆,一眨不眨,半凝半睨回去。
我睡过你包养五年的人。算吗。
我爱惜七年的人被你睡过。算吗。
周汀猛地收回手。他吓到了。这么多年玩过无数人后丢掉,他第一次被谁的凝视吓到。
甚至颇有些狼狈,语无伦次:“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像我一个老朋友。”
说过吗?无所谓吧?迟暮里毫不理会,怔怔看向雨幕对面撑一把透明伞朝他们定住的身影。Omega纤瘦的影子被雨幕迷离勾勒着,面孔若隐若现。他全都看到了。
可大雨瓢泼,沙沙响响,他未必能听见。他只看到迟暮里和周汀雨中执手,你来我往,一句一句交谈甚欢。
而他像是一只雨中幽灵,无声停驻在那里。
或许幽灵只是忘了该往何处去,在原地等爱人出声喊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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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爱人,是指周汀,还是指迟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