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都预定好了。
温禾安回府宅后洗漱着换了身衣裳,踩着满地月光朝陆屿然院子走去。
她习惯于将公事与私事分开,分得泾渭分明,真忙起来的时候自然心无旁骛,不轻易分心,实在觉得有点压力了,或是喘不过气了,就会躲进一个自己喜欢的环境中,完全任由自己沁进去,缓一缓,这个时候不会让别的东西影响自己,尽量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但现在。
忙的时候也有点想回来。
心情比刻意保持愉悦的时候更好一点。
她推开院门,在一楼看见了丁点声音也不发出,呼吸都显得很轻的罗青山和商淮,罗青山倒是还好,但是商淮的安静显得有点太突兀了。
她脚步停了停,看了看这两人,发现他们都不说话,打招呼都是无声招手示意,觉得有点稀奇,但也没说什么,上了楼。
上到最后一层阶梯。
正见陆屿然从书房中出来,要往长廊另一边走。
两两对视,一眼便触及她毫无所觉,清澈纯稚的眼睛,又想起那句“外室”,他停下脚步,五官缀在团阴影中,像挂了层细碎的霜。温禾安走到他身边,话还没说,就被他捏住了手腕。
房门被灵力抵开。
一进门,陆屿然缓慢松开她,屋里烛火燃得正盛,温禾安察觉到力道的松懈,在彻底松开前勾了勾他的手指,问:“怎么了?”
屋里月明珠的光曳动起来,在流水般的光芒中,陆屿然闻到她身上浅淡的,像春日将放不放花苞上的香气,她穿得随意,云鬓雾鬟,朱唇粉面,尽态极妍,眼睛很是柔软明亮。
她的人,和她的气息一样,给人的感觉都很舒服,透着瀚海般沉静的包容,春天一来,花枝盈盈,什么也不需要说,蜂蝶争先恐后,不请自来。
不会主动接近别人。也不会拒绝别人接近。
已经有他了,在外面,好像也没有收敛一点。
陆屿然看了几l眼,眼睫半阖,眸色清沉,倾身,灼热的呼吸压下来。
他依旧有些生涩,动作却带着尤其强的侵占性,缠绵的意味也浓,唇齿相抵时,温禾安呼吸静住,不由得捏了下他的袖片,被他反扣住手。
他的掌心中躺着颗石头。
半晌,他偏头,拉开些距离,唇色稠艳,温禾安缓了一会,又有点懵懂,堪堪摸到一点边:“你……生气了?”
说得很是不确定。
陆屿然看了看她,气息微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