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地打湿了季辉的白衬衫,颜驾风被他护在怀里,他的肩膀脱了衣服显得很厚实,他一步一步,在车流之中穿梭。
——我曾为你遮风挡雨,只愿你安好如初。
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他,目光带着好奇与打量。
但季辉抱着颜驾风,仿佛不知疲倦,深吸了一口气,又加快了一些步伐。
“小辉辉,疼。”
颜驾风被这颠簸给震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季辉的脸后又安心地闭上了,胃疼一阵又一阵,这痉挛的痛,他都快麻痹了。
哪有这么讨厌的事情。
但是他嘴角勾了勾,喃喃自语:“今天的小辉辉,好帅…我喜欢。”
季辉手臂有些发麻,硬撑着不让自己的速度慢下来,他眼睛有些睁不开,认路有些勉强,重新回忆了一下路线。
向东三百五十米后,红绿灯左转,直行六百米。
衬衣已经完全被打湿了,连眼睫毛上都挂了雨水,季辉把颜驾风放下,低声说:“站好。”看见颜驾风的小腿都在抖,心疼内疚感愈加强烈。他单膝跪下,让颜驾风慢慢倒在他的背上,起来时因为腿软险些栽倒,硬生生撑住稳住然后手托着颜驾风继续跑。
他心里就一个强烈的念头。
得快,再快 。
十七分钟后,颜驾风终于被推进了急诊室。
季辉坐在铁制的椅子上,身子开始发冷,又冷又累,他盯着那个门,眼前一阵发黑,按了按太阳穴微微好转,他还是没从颜驾风晚上刚躺下就喊肚子痛,去了一会厕所,他进去看时颜驾风以及腿软得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什么都很突然。
身上淋的雨顺着衣服一点一定砸落在地上,白瓷砖上溅开,鞋子同样也进了水。
身上只要一只手机,季辉看着手机发怔,后来痒痒地又干又涩:
“闻砚,你过来,城里第一医院,我的颜驾风出事了,我可能今晚陪不了他多久,你来帮着陪个床。”季辉说着说着攥紧了拳头,哪怕他现在有多不想走,父亲快来了,平时他没有起疑,他和颜驾风就不会有事,但是今天很显然,要露陷了。
但是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多严重。
季辉眼睛有些发红,隐隐有血丝。
季辉的眼镜早已摔得粉碎,他现在看这周围,什么都是模糊地,但颜驾风傻笑的那张脸似乎清晰依旧,他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