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是小摊子不少,大多是些妇人,提着或大或小的篮子,货物虽不多,人气倒是上来了。
闲逛坊市,这对于范妃娘而言是件颇新奇的事,她一个摊子一个摊子逛过去,有看到合意的菜,也示意身后的嬷嬷买些。
大家贵女,哪怕于市井间逛菜摊子,那气质也是与旁人迥然不同的,更不用说这一行六人衣着华贵,尤其走在前面的年轻妇人,哪怕不讲什么排场,那通身的气派也叫人不敢逼视。
东市里出来买菜的其他歙州城居民遇上范氏也下意识让出几步。
摆摊的妇人们只看范氏一行人逛了几个摊,也瞧出这是个大买主了,一时颇是热情,偏偏人到近前,又局促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个个只下意识吆喝一声已经说得顺了口的话,声儿都不敢太高。
“野鸡蛋,娘子买野鸡蛋吗?”
“自家晾晒的冬笋片,来点儿吗?”
“地里刚采摘的青菜,买点儿吗?”
“魔芋豆腐,自家做的魔芋豆腐,看看吧。”
魔芋豆腐,这是没听过的,范氏便在那摊前驻足。
摊主是个年近五旬的老妇,见大主顾在自家摊前停下了,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买点魔芋豆腐吗?”
“魔芋豆腐?”
那老妇人连连点头:“是,是。”
范妃娘看那灰豆腐,与黎祁还真像,只是颜色灰突突,看起来有些脏,问老妇人:“是用豆子做的?”
老妇人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是野芋做的。”
“野芋做的?那怎么叫豆腐?”
“这,这我不太清楚。”老妇人有些紧张,又怕贵人怪罪,便多解释了几句,道:“我们前几年逃难在山里,没东西吃,是旁人教了我们这东西的做法,说是一位桑娘子心善教的,那位桑娘子就管这个叫魔芋豆腐,我们就都这样叫。”
“桑娘子?”范氏想起前几日听说的那位传授种薯蓣法的同乡,挑眉:“哪里的桑娘子?”
妇人摇头:“我也不识得,没见过,方子就是在山里口口相传传出来的,只让我们会了以后莫藏着,遇到不会的山民就教一教。”
范氏眸光微动,想了想,问:“是还教了你们种薯蓣的桑娘子?”
老妇人浑浊的一双眼亮了亮:“是,是,还教过我们认薯蓣、种薯蓣,说是也是那位桑萝子教的。”
老妇人说到这里一双满是褶皱的脸带了笑:“娘子也知道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