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大师的讲法会,到临近晌午便结束了。
他出来时便已有小沙弥候在门口,耳语片刻后,他便对还未散去的信众们行了佛礼,匆匆往后面茶室去了。
信众们虽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大师必然是有事,有些人再去其他各殿,有些人径直走了,还有些三三两两结伴去领些素斋,吃了好回去。
明光走进茶室时,德广已经喝了一盏茶,正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棵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劳杨施主久候了。”
德广闻声忙转过头,连连回礼道:“不知大师进来,失礼失礼。”
“请坐请坐。”
两人寒暄客气一番,德广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大师,今日讲法会,可有见到一位身着黑衣的娘子?”
“唔……这倒不曾注意。”
明光沉吟一刻,眯起眼睛,似乎回忆了又没有想起来。
“那大师近日可曾听说,上月发生在寒江,建王遇蛟的那桩奇闻?”
“施主的意思是……”
“那位娘子,”德广说着,摸一摸胡须,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在药王殿前,碰到了。”
“喔!”
明光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在瞬间张大,但很快神色又恢复如常,道:“听闻还未有人见过那位娘子的真面目,杨施主何以见得就是她呢?”
“十之八九。大师想,如今暑热,能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袍密不透风,却不以为苦,举手投足飘然若仙,不是那位神仙娘子,又能是谁呢?”
听德广十分笃定,明光也不反驳,他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才道:“那这位娘子,来贫僧这里,所为何事呢?”
总不至于是烧香礼佛呗。
“那娘子没有说,在下本想与她结交一番,奈何世外高人,总是我高攀不上的。”
“杨施主自谦得过了,施主一心向佛,自有慧根,就连贫僧也得施主恩惠颇多,师弟夜光不是杨施主慷慨相助,也无法如愿上京,西门寺上下都感念于心。”明光和尚抬手为德广倒茶,又道:“那位娘子虽不是佛门中人,她愿来,便来,佛法无边,愿渡有缘人。”
“那位娘子可有缘?”德广一笑,多问了一句。
“佛曰,不可说。”
明光面上仍是一团和气,话语间有些高深莫测,心中却不安。
早上在讲法会时的那一瞥,恍惚看到个黑色影子,难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