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没事吗?这么晚才来,宁宁好担心。”宁宁将马车停在回春堂门口的一棵树下,将缰绳系好。
“去拜祭了一个故人。”顾娇淡淡道。
“故人?”
有些不解的看看顾娇,娘子在京中,有故人吗?
不过想想,当年曾在京中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故人似乎也不少呢,这样一想宁宁便点点头,不再多问,跟着顾娇一起往回春堂里面去。
那位张大夫是回春堂最好的大夫,听说是以前从太医院中退下来的,一手医术精妙,名声也极好。
胡好好早上来寻时,跟周围的人打听了一圈,都说这位大夫医者仁心,有口皆碑。
听到这些,顾娇也算是放下一半的心。
那两张方子凝聚了高太医无数的心血,也是他家中传下的立身之本,若是所托非人,该要如何难过自责。
听闻外面三位年轻娘子来寻他,张大夫有些惊讶,他并不擅长妇人科,但既然患者来寻了,当然不能拒而不见。
于是请了三位娘子进了内室,上了茶。
顾娇略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走进门来。
“几位娘子,要找在下?”
他先拱手行个礼,又略打量这三个小娘子一番,心中想,必然是那位黑衣的娘子要寻大夫了。没看她用风帽挡住了头脸,一看就是不愿意让人认出来。
另外两个,大约是她的婢女。
年纪轻轻的,也不知是什么病,还要遮遮掩掩的来看医生。
大家的女娘,日子也过得艰难啊。
心中微叹,他直接对顾娇道:“小娘子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顾娇也不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张大夫。
张大夫满心疑惑,仍是接过信,打开看了。
他越是看,眼睛瞪得越是大,时不时还惊异的看一眼顾娇,拿着信的手都有些抖。
看完了信,他很是恭敬的又对顾娇一礼,道:“难道,阁下就是顾娘子?”
“是。”
顾娇点了点头,又拿出两张方子,递过去。
“这便是高太医托我交给您的方子,一张可预防,一张可治疗,还请张大夫酌情使用。”
张大夫抖着手,颤颤巍巍的接过轻飘飘的两张纸,捧在胸前,仿佛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宝般,眼角泛起一点泪花。
“天降甘露啊,天降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