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京城已是傍晚。
夕阳斜下,映着山脚的半片光晖。
雪停了,路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在地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脚印。
南奚和黎卿墨回了摄政王,蓝珏则是护送黎北穆回了皇宫。
温迎在府衙门口就下了,分离的那一刻,黎北穆竟是莫名有些不舍。
口中萦绕着甜甜的栗子味儿。
“你……”
该说些什么呢?
他们注定是要分离的,不是吗?
温迎转身,“还有事?”
就是这样,不论尊卑,没有谄媚,仿佛他们只是最平常的两个人,这种相处模式让黎北穆心生留恋。
黎北穆深深看了她一眼,摇头:“下次我请你吃栗子。”
温迎笑了一声,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嗒嗒嗒。
马车离去。
温迎回头望了一眼,再次笑了。
这东岳小皇帝还挺有趣的。
“唉?温迎,你回来了?”张捕头正带着人往外走,看到温迎便拦住了她,“正好,一起走,拿走江婉身上钱财的人找到了,去抓人。”
……
皇宫,黎北穆回了寝殿换衣裳。
小太监李二宝在一旁伺候着:“皇上,您舟车劳顿,不如早些歇息,奏折明日再看也来得及,龙体要紧啊。”
黎北穆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以为朕不想?可母后知道了朕回来,肯定会第一时间找朕。”
话音刚落,慈安宫的人就来了。
“皇上,太后娘娘身体不适,请您过去一趟。”
黎北穆面露无奈,沉声道:“知道了,朕稍后就过去。”
来人又强调了一遍:“皇上,太后娘娘真的病的很重……”
“朕说了会过去,狗奴才,是听不懂话吗?”黎北穆凝声厉斥。
“奴才不敢。”那人跪地,垂着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惧色。
慈安宫的人对他向来如此,没有惧怕,因为知道他会向太后妥协。
到了慈安宫,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他这次来的有些迟,太后的‘病’又严重了不少,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门口。
黎北穆走进去,眉头蹙起:“该死的奴才,母后病的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在身边伺候?太医呢?母后的身体屡屡不见好,一个个都是不顶用的东西,罚俸半年,降级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