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的喜红。
盖头用的是鲛缎, 隐隐能看到盖头外面的模样, 不知道这屋里是点了多少根蜡烛,一簇簇的光亮, 像是一颗颗温柔的小太阳。
又亮又热, 让人心头也跟着发光。
“娘娘,可要奴婢给你按按肩?”
拜了天地,称呼全然改变。
阮沁阳点头:“这发冠太重。”
太子妃的凤冠,又金又玉,虽然工艺好, 上头的凤凰展翅欲飞, 但底座的鎏金依然沉重,再加上喜服上镶嵌的宝石跟东珠,压得她整个人喘不过气。
她本来打算进了洞房就先去了头冠和礼服, 但看刚刚阮晋崤走时候的样子,明显一切都打算亲自来。
她既然爱他,就只能自己受点委屈, 让他高兴。
宫女刚伸手, 还没碰到主子的肩膀,就听着门扉响动,本该在席前的太子爷出现眼前, 宫女揉了揉眼睛, 这不是才走没多久一会, 怎么就那么快回来了。
“沁阳肩疼?”
阮晋崤大步流星, 挥开了宫女, 自个的手伸了上去。
力道刚刚好,不轻不重,阮沁阳低眸瞪着放在她肩头的手:“你不会是走到半途又回来了?”
阮晋崤还真是不怕丢人。
“是父皇允我回来。”
那不是更丢人。
阮沁阳脑海里浮现阮晋崤在席上焦躁不安的模样,让明帝都看不下去,然后让他早些回来。
她平日里是多饿着他,让他那么迫不及待。
阮沁阳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与他相比,她的手太小,感觉就只能拢住他手背的一半。
“别按了。”
“你们都退下。”
阮晋崤挥退了屋里的侍女,注视着红盖头,并未用玉如意,而是亲手掀开了盖头。
浓欺红烛艳,佳人肌肤赛雪,眸光盈盈,倒映了烛光罗帐。
阮晋崤手顿了下,才取了旁边的合卺酒。
“同饮一卺,此后我与沁阳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肉麻不过的话被阮晋崤说得格外认真,就像严肃的承诺。
阮沁阳轻轻颔首,接过了瓠瓜:“此后你不负我,我不负你,共甘共苦,生死与共。”
“好。”
阮晋崤柔了眉眼,眼眸略弯,“死同穴。”
也就是阮晋崤能在大婚的日子把这种不吉利的话说的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