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传的,”林琅笃定,“督主大人自掌管东厂起,便将宫里治理得铁桶一般,即便有人想往外传递消息,恐怕也是不能。”
“……那便好。”不影响他就好,剩下的都交给时间来淡化吧,季听垂眸。
林琅意识到自己今日说了太多,想了想后便退下了。这日起季听没有再往司礼监去,甚至没有再踏出凤栖宫。
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与督主决裂的消息,能在宫中待这么久的,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好手,一时间凤栖宫门前冷清了不说,该给的例份都被克扣不少。季听对这些不太在乎,事实上自打不出门之后,她对什么事都没太在乎了。
转眼便是一月余,林琅养好了身子,要离开了。
送他上马车时,季听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又取了些银子出来,林琅忙拒绝:“娘娘,万万不可,如今凤栖宫的日子也不好过,奴才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你留着吧,我也心里好受些。”季听叹了声气。
林琅又推拒了几回,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收下,眼眶泛红的朝她行了一个大礼:“奴才此去,恐怕再无与娘娘相见日,愿娘娘事事顺遂、福寿安康。”
“嗯,快去吧。”季听浅笑。
林琅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从凤栖宫离开了。季听静静地站着,一直到马车从拐角处消失,她还没有挪动一分。
申屠川静静站在角落里,看着她盯着远方失神,看着她转身回去,他始终如一尊雕塑,安静的守在无人的角落。
“督主大人,皇上驾崩了。”李公公过来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申屠川神色微动,许久之后淡淡道:“封禁寝宫,瞒住此事,暂时不要让外界知晓。”
李公公一愣:“不趁现在颁布诏书吗?”
“再等等。”
“等什么?”李公公急了,“多等一刻,风险便大一分,督主,此事等不得啊!”
申屠川垂眸,却还是那句:“再等等。”
李公公急得汗都要流下来了,见他执意如此,咬了咬牙还是去吩咐了。申屠川又独自站了片刻,眼神逐渐冷硬,转身去忙前朝的事了。
等他将控制住其他皇子、又将九皇子接进宫后,已经过了子时,他的披风上沾染了深夜的寒气,衬得他整个人半点温度都没有。
他面无表情的往司礼监走,快进门时突然脚下一顿,许久之后走到了大门左侧的角落里,看着那处正浑身冒酒气的小小一团,沉默片刻后转身回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