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全抽在了摊位后男人的脸上。
虽然男人变得颓废不堪老气不堪,好像受了无数的生活折磨,被折磨得没了人样,眼镜下的眼睛不再有半分神彩,但宁香还是认出了他就是那个狗男人江见海。
他变了很多很多,看起来和以前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曾经那只意气风发的彩毛大公鸡,身上那亮闪闪的羽毛,终究被无情生活拔得一根也不剩,落了一地鸡毛。曾经有多得意辉煌,现在落在人群里就有多不起眼。
宁香一直都知道,他过得很惨。
如今再见面,江见海连和宁香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他和宁香对视几秒后,连忙把目光转开,假装没有看到她,低下头躲避她的眼神,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
他和以前像变了个人,宁香又何止不是。他是越变越差劲了,而宁香则是越变越好了。他一直有听说她的事,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个普通绣娘了,接触的都是地位很高的人。
人生中最狼狈的事情,就是在人生无比狼狈的时候,遇到光彩亮丽的前任,而且是曾经自己万般瞧不起,厌烦了一辈子的前任。
多可笑多讽刺啊,他瞧不起了她一辈子,现在却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了。
以前他还是丝绸厂厂长的时候,在园林里碰到宁香,他还能笑着和她打声招呼,叫她一声“阿香”,请她一起逛逛。而现在只想把头埋到地里去,一辈子不见光。
宁香看到是他,自然也没再多给目光,走过去便过去了,只当没有看到他。
林建东倒是回了一下头,出声问了一句:“那是江见海吗?”
宁香不关心地笑一下,“应该是吧。”
林建东收回目光,想想村子里对于他的那些传闻,知道他过得不好,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江见海一直等宁香和林建东走远了,才又抬起头来。他抬手扶一下脸上的眼镜,眼睛里和脸颊上都是浓到化不开的尴尬难堪和懊恼。
摊子他也不摆了,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他是年后自己一个人来苏城的,江岸江源跑了不回家了,他管不了后来不管了。江欣平日里也不听他的话,他现在也放弃这个女儿了。
他把家里分的地给江欣的二姑家种,也把江欣留在了她的二姑家里。他自己收拾了点东西跑来苏城,用手里还剩的一点钱找了个地方住,一个牛棚般的破地方。
没有本钱做不了别的生意,他就搞了这个代写的摊位,一块极其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