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克先生比平时更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恐怕我要讲的这个小小的谜题有点乏味,”他略带歉意地说道,“特别是在大家已经听过了那么多耸人听闻的故事之后。我的故事虽然没有流血事件,但在我看来,谜团相当精巧有趣,而且我刚好有幸知道答案。”
“该不会是那些可怕的法律问题吧?”乔伊斯·雷蒙皮埃尔问道,“我是指那些法律条文,一八八一年巴纳比诉斯金纳案的细节等诸如此类的事。”
帕特里克先生从眼镜上方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不,不,亲爱的小姐。你不用担心,不是那些枯燥的东西。我要讲的故事相当简单明白,就算不是法律界人士也能理解。”
“不要搞那些模棱两可的法律术语。”马普尔小姐冲他晃了晃毛线针说道。
“肯定不会。”帕特里克先生说道。
“呃,好吧,这一点我也不太确定,不过还是让我们先听听这个故事吧。”
“故事与我以前的一位委托人有关。我姑且称他为克洛德先生——西蒙·克洛德。他相当富有,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一所大房子里。他曾经有个儿子,但在战争中牺牲了,留下了一个孩子,是个小女孩。她的母亲一生下她就死了。她的父亲牺牲后,她就来和她祖父一起生活,老人对她呵护有加。和祖父在一起,小克丽丝想干什么都行。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溺爱孩子的人,因此我无法形容当这个孩子十一岁死于肺炎时他的悲伤和绝望之情。
“可怜的西蒙·克洛德伤心到了极点。他的一个穷困潦倒的弟弟刚好在不久前去世了,西蒙·克洛德慷慨地给他弟弟的孩子们提供了一个家。有两个女孩,格蕾斯和玛丽;还有一个男孩,叫乔治。但是尽管好心而慷慨地给他的侄子和侄女们提供了住处,老人却没有像对他的孙女那样在他们身上倾注他的爱和关怀。乔治·克洛德在附近的一家银行里找了份工作;格蕾斯嫁给了一位聪明的年轻化学家,名叫菲利普·杰罗德;文静且沉默寡言的玛丽则留在家里照顾她的伯父。我想,她是以她那含蓄的方式关爱着她的伯父。表面上看来,一切都是那样平和安宁。我可以透露的是,小克丽丝托贝尔[1]死后,西蒙·克洛德来找过我,让我起草了一份新的遗嘱。根据这份遗嘱,他那可观的财产将被平均分成三份分给他的侄子和侄女们,他们每人可得三分之一的遗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有一天,我偶然遇到了乔治·克洛德,向他问起他伯父的情况,我已经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