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先生这次也是秘密前来,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苏伦就自己在战争工坊里组装了一台蒸汽轿车,开着去南城区的卡克特洛港口亲自迎接。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也难得没有雾气,天空蓝蓝的。
码头上海鸥成群结队地飞着。
看了看时间,距离邮轮到港还有半个钟。
苏伦便把车开到了码头的一处高地停着,倚靠在栏杆上。
这里视野不错,能看着远处的海面,也能看着码头里的工人们忙忙碌碌地搬运货物。
说来也巧,就是苏伦在高地看风景的时候,两个搬运工人走了过来蹲在了墙角,似乎是想抽根烟休息一下。
他们并没有发现堡坎上的苏伦,聊了起来。
聊的都是些生活琐事。
但没想聊着聊着,其中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工人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吐出了一口血来。
“老约翰,你实在坚持不了,就回去休息吧。你那病干不得重活儿,你这样拖下去,会把自己给拖垮的。”
“哎,怎么休息啊,家里四张嘴等着吃饭,我要不干活儿,全家都得饿死。你可千万别给工头说啊,不然丢了这份工作,我一家人可都活不下去了。”
“不瞒你说,我家里那小子和婆娘也得了这怪病,我还打算等这个月发薪水了,带他们去德宁街的教堂看看。听说马克神父有一种能缓解症状的药剂,关键是还只收药剂成本价。”
“是啊。‘巴克奇公司’那特效药实在太贵了,可恶的药剂商人把抄到了好几万一支,根本买不起...”
“...”
苏伦面无表情地听着。
瘟疫从古至今都是人类的大敌。
现在红死病最严重的就是南城区的工厂、码头和棚户区等各种人员密集场所。
波拿皇室不出手干预,这种扩散根本无法遏制。
而兰斯家族下场之后,猩红药剂的价格又翻了好几倍,高到了普通工人阶层几乎望而却步的地步。
这两日和黑先生聊起了红死病在灵敦泛滥这个事实,苏伦也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是瘟疫,也鲁英顶层权贵们争权夺利的筹码罢了。
政治真是无聊透顶了。
思绪正在飘飞,就这时候,远处传来了“呜呜”的汽笛声。
苏伦看了过去,邮轮即将靠港。
他也没再停留,去了码头的旅客集散通道。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