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简直太有趣了,但是我依然不明白你对他的奇特偏爱。人们甚至不能相信他。他根本无法准时到达,头天答应的事情第二天就忘得干干净净。”
“不完全是这样。他过去帮过我很大的忙。实际上,没有人给过我跟他同样大的帮助。”
雅库布把手探进上衣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绢纸。他把绢纸打开,露出一粒浅蓝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奥尔佳问道。
“毒药。”
一时间,雅库布细细地品味着年轻姑娘满腹疑虑的沉默,然后说:“十五年来,我一直把这片药带在身上。在我的铁窗岁月之后,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至少应该有一点确信:确信能把握住自己的死亡,能选择死亡的时间和方式。有了这种确信,你就能忍受很多的事。你心里知道,当你愿意的时候,你是能够摆脱它们的。”
“在监狱里,你也一直带着这片药吗?”
“可惜,没有!不过,我一出狱就搞到了。”
“什么时候你不再需要它呢?”
“在这个国家,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需要这些东西。而且,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任何人从他进入成年期起,都应该得到毒药。为此,应该举行一种庄严的仪式。这不是为了鼓励人们去自杀,恰恰相反,而是为了让他们活得更踏实,更安详。让他们活得更明白,知道他们把握着自己的生与死。”
“这片毒药,你是怎样弄到手的?”
“斯克雷塔早先在一个试验室里当生物化学家。开头,我找的是另一个人,但是那人认为,他的道德义务不允许他把毒药给我。而斯克雷塔,他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自行配制了这片药。”
“也许因为他是个独特的人。”
“也许吧。但是,尤其是因为他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不会热衷于那些自杀的喜剧。他明白,对我来说最要命的什么。我今天就把这药片还给他。我再也不需要它了。”
“所有的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吗?”
“明天一早,我就要彻底离开这个国家。我应邀去一个大学工作,我得到了官方的准许。”
终于,这话总算说出来了。雅库布瞧着奥尔佳,看到她笑了。她握住他的手:“真的吗?这消息真是太好了!我真为你高兴!”
她表现出一种无私的快乐,假如他得知,奥尔佳要出发去外国,要去那里过一种更舒适的生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