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圆，就像是一张白月盘贴在穹顶之上，莹莹白光落下洒满了山林，乍一看的话就像是裹上了一层薄雾一样。
夜间难得清晰度这么高，所以温弥棠作为记录者抓紧拍了一些照片。
说来也是，本来项目说是要拍摄野生动物纪录片的，但谁能想到真正的目的居然是来记录坏人犯罪的呢？
不过今夜的月光这么好，显然能给罪犯的脸打出最为清晰可见的光。
比起偷猎者的嚣张，远隔城市的黑心工厂存在感自然要小了许多，若不是凌斐作为天地灵脉的幻兽能够感知出生灵枯萎的状态，否则真的很难看出来这片森林居然已经快气数已尽，最多再撑个两三年就要彻底荒芜了。
“真是作孽……”
凭借着清朗的月光，温弥棠跟随着大白老虎站在山头上向下望去，触目所及皆是被拦腰截断孤单矗立的树桩，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山坡，没有任何植物能够高过这些被切断的树桩。
温弥棠蹲下来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没有树木和其他植物参与循环，这里的土地营养值已经大幅下降，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沙化，握在手里的这些土不需要任何动作，轻轻的捧起来瞬间就会从指缝流下。
这可不是真正山林的土该有的状态。
温弥棠叹了一口气，怪不得森林大象越来越少，没有了营养的沙化土壤难以长出植物，森林大象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食物，自然再也活不下去了。
他看向旁边蹲在山顶上迎着月光像是在发光一样的白虎，再回头看一下光秃秃的山坡，有的时候真的很难不相信因果轮回是真的存在的。
距离着这片山坡很远的半山腰的一大片平地上，明黄色的灯火彻夜点亮，应当是工人们在无休无止的干活，高耸粗壮的黑色烟囱也从来没有停止，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它们飘散到天空之后随着风向吹入山林的痕迹。
凌斐自然也很生气，他能够感受得到脚下的山脉在发出悲鸣，低低的哭泣就像是将死的孩童，还未等茁壮成长就已经瘦骨嶙峋，病入膏肓。
气愤的大白老虎站在山顶之上，遥望月光发出一声极为愤怒的吼叫。
“吼——！！！”
声音低沉浑厚的虎啸声像是一击雷霆一般重重的落在寂静的夜晚之中，远处的工厂里更是接二连三亮起更多的灯光。
然而这却并不是代表着害怕，而是这群人听到了虎啸声，骤然想起老虎身上的价值，所以即便是夜晚也立马清醒了过来，想要分一杯羹。